兩週後,大阪

“這麼說,散花症除了影響原有的病情,還會影響心理?”

夜神月順理成章地在工作結束後和那位在治療散花症方面有豐富經驗的教授一對一地求教學習。

他戴了一副黑邊眼鏡,手裡做著筆記,身上穿的私服讓他更顯地一副溫文爾雅的氣質

“依照我治療了四位散花症患者的經驗來說,確實是這樣的。這種病會影響自身的情緒,而散花症本身又會反向加劇各種情緒的吸收,所以患者通常要面對很大的心理壓力”

教授把桌上的檔案拆開,從裡面拿出幾張案例擺在夜神月的前面,指著紙上一處資訊“我的四位患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但是基本都在可控範圍內,堅持服藥就能保持穩定,雖然不能根治,但是最起碼可以減輕他們的痛苦”

“教授,您有猜測的病因嗎”夜神月小心翼翼地提問,提著心等待教授的回答

“.......我不能確定,但是我猜測和患者本身承受的苦痛有關係。受到難以承擔的打擊,或者無法說出口的秘密,這些痛苦和隱忍無法讓人無法逃脫,都有可能成為原因”

教授雙手抱臂,接著問他

“你的患者有經歷過什麼創傷嗎?”

夜神月聽後莫名覺得好笑。認識了九年,現在還親手治療他,對他的基本資訊瞭如指掌,偏偏不知道他的經歷,甚至可以說他從沒對夜神月吐露過心聲,嘴硬得不行

教授見他一副沉思後毫無頭緒的模樣,看著他繼續說“不過我要提醒你,查清楚病因也不能確定是否可以根治這個病,這也是我最大的困擾”

“我....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什麼都不肯說,我現在只能先治療他的再生障礙性貧血。雖然有效地控制住了,但是我不知道一旦同時出現散花症的症狀他會被影響到什麼程度”

夜神月說著開始皺起了眉頭

“我建議你到心理科做一次聯合會診,首先把情緒波動的程度儘可能降低,再想辦法去了解他經歷過什麼,為什麼不想提起,為什麼獨自承受,你只有自己親身去了解,才能更好的對症下藥,這樣一來治療的效果會更好”

教授收起了夜神月眼前的幾張病例資料,細心地放進文件裡。夜神月默默看著桌上未曾動過的水,反覆琢磨著教授的意見,突然眼神一亮,想起了遺漏的要事,瞬間抬起頭死盯著教授問出這麼一句話

“死亡率是多少?”

教授不曾想他會問得這麼快,對他搖了搖頭“散花症太罕見了,沒有資料顯示”

夜神月沒有得到回答,又換了一個方向,重新開口

“你治療的患者裡.....死......還活著幾位?”

教授忽然愣住了,立馬轉移了視線,思考著怎麼說出回答能讓夜神月容易接受。但此時長久的沉默對夜神月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回答了

“很抱歉....我曾經拼死地努力,做了無數次的嘗試.....但是最終都沒能留住他們”

“好,我知道了”

夜神月緩緩嘆了一口氣,那語氣中滿是悵然和失落,即使他心裡早準備會聽到這個回答,但是當教授親口說出時,還是感到心灰意冷和難受

東京蒼中醫院的病房裡,龍崎蹲在座椅上抱著膝蓋,桌上放著黑屏的手機,時不時地看一眼又看一眼,反覆如此

“你在等夜神醫生的電話嗎?”

小澤掐點來給龍崎掛點滴,先看著龍崎吃了藥,再握住他的手腕開始扎針,忍不住開始提醒

“他出差很忙的,沒時間打電話,別等了。”

“我沒有”

“你沒有?瞧瞧你那眼珠子都快掉到手機上了還沒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