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久違了,您身體可還安好?”範閒望著遠處那些監察院人員的身影,遞過去兩隻梨,輕聲問候道。

費介接過梨,咬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還算不錯,不過這次接了個苦差事。話說,你下次選梨的時候,最好可著勁兒的挑大一點、肥一些的下手,那才甜!”

“嘿,老師您就湊合著吃吧。對了,是什麼差事呀,話說這車隊是要去哪兒啊?”範閒好奇地問道。

“這些人是監察院四處的人手,吶,那車裡的就是四處的負責人。那個在儋州刺殺你的暗探,是不是叫做騰梓荊?那就是他的手下。”費介解釋道。

“他叫言冰雲,是監察院四處主辦言若海的兒子。他武功高強,智計過人,是個年少有為的人才。可惜因為院裡密令刺殺你的事情,他要承擔責任。這不,院長聽說後一氣之下撤了他的職,命他帶著手下打扮成商隊前往北齊,統領那裡的情報網路,算是將功贖罪了。”

範閒望了望那輛馬車,卻沒看出什麼名堂:“您作為三處主辦,怎麼還需要親自押車呢?”

“這是院長的命令。一來是壓陣,二來也算是為他送行。”費介解釋道。

“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多事。”範閒感慨道。

費介揮了揮手:“我得趕緊回去了,別讓人看見了。謝謝你的梨了。”

範閒看著師傅離去,轉身沿著道路走回自家的馬車,邊走邊咬著梨。他正陷入沉思時,突然發現前方的道路上,言冰雲乘坐的馬車攔在路中間,兩旁已經圍滿了監察院四處的人手。

範閒大聲問道:“你攔著我,是想為你的手下報仇嗎?”

馬車內傳出言冰雲冷漠的聲音:“騰梓荊罪不至死,你卻殺了他。由此可見你是一個殘忍好殺之徒。把提司腰牌交出來吧,你不配擁有它。”

原來言冰雲是要讓範閒交出提司腰牌。範閒沉聲道:“如果我不交呢?”

“交出來!”言冰雲加重語氣沉聲命令道。

只聽到鏘鏘聲響起,四周的監察院人員都拔出了刀。

這時,費介的聲音才從車頂幽幽傳來:“別忘了院長的吩咐,不得多生波瀾。”

而那馬車,卻是陷入了沉默。

“你可以試試走出馬車。”費介接續道,似有所指。

又是良久的沉默。“出發。”車內傳出命令。四周眾人紛紛收刀入鞘,馬車也是調轉方向,向前行駛而去。

“範閒!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費介望著走出一段的馬車,笑呵呵的對範閒說道:“他一時半會可回不來。不用理會。”

“對了,還有一個訊息得和你說道說道。”

“哦?老師請說。”範閒回應道。

“你這次入京,是去成婚去的。”

“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老師,你知道對方是哪家女子嗎?”

費介解釋道:“是那宰相府的林婉兒,只是那姑娘身體不大好,最近患了病,所以急著……”

範閒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個沖喜的呀!不由苦笑著搖搖頭。

費介瞧著自己的徒弟沒什麼異樣,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次我可真走了啊,你自己一路小心著點吧。”

範閒揮手告別了老師,已經在內心尋思著逃婚的事情了。但是不能著急,先看看再說。

萬一,我是說萬一。要是那小姑娘長得特別好看呢?

範閒返回了自家馬車,車隊又重新啟程了。

李安結束脩煉,看著回來的範閒,以及藏在車內,躲避方才監察院車隊的騰梓荊,內心琢磨著。進京之後,自己是否要······兵行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