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依舊深邃,但已不像以前那樣熾熱。

自上次開始,他就已經在努力掩藏對阮橙的情意,雖然很痛苦,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二少,這酒挺好喝的,你不試試?”

沈白問二少。

從進門開始,二少就沒動過酒杯,只是偶爾喝杯冰水或果汁,這可不是他認識的二少。

二少眼中閃過一絲尷尬,沈白的眼神,他豈能不懂?

他又怎麼會不想喝呢?

可是阮橙在,他哪裡敢喝?

“他剛做完手術,不能喝酒。”

阮橙柔聲替二少解圍。

她並不是想管制他,但對他身體,她一定是在乎的,只好暫時委屈他了。

這句話無疑表露了阮橙對二少的關心,也展現了二少對阮橙的重視。

如果不是因為在乎,二少又何必聽阮橙的呢?

沈白微笑頷首,表現得異常正常,但內心的傷痛卻是無法掩飾的。

他才剛動心沒多久,就要被扼殺在搖籃裡,這種悲哀,只有單戀過的人才能體會。

但他並不後悔,早點認清現實,趁早放手,其實是對自己的一種仁慈。

沈白淡然地看著陸俊和陳墨陽他們起鬨:“哥,你和嫂子再怎麼樣都得合唱一首吧?”

“就是就是,阮橙,今天能否聽到二少的歌喉,可就看你了。”

路巖抿了口酒,目光從那群吵著讓二少和阮橙合唱情歌的人身上掠過,嘴角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好了,別吵了,我唱就是了。”

二少的聲音在昏暗的包廂裡低低傳蕩,打斷了弟兄們的鬧騰。

他站起身,做出邀請舞伴的紳士舉止:“橙兒,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恩?”

阮橙開懷大笑,包廂裡的其他人也轟然笑出了聲,不斷開著玩笑。

二少和阮橙商量了一會兒,挑選了一首《ifallyfoundsoone》作為合唱歌曲。

前奏響起,原本喧囂的包廂立刻安靜下來。二少左手拿麥,右手牽著阮橙,兩人靜靜地站在閃動的光影裡。

二少的聲音華麗而優雅,擁有穿透人心的魔力,與歌詞的意蘊完美融合,帶著淡淡的甜蜜。

阮橙的聲線清嘹,與二少配合得天衣無縫。

兩人的合唱讓人幾乎感覺不到這是第一次合作,音色、節奏都堪比專業水準。

在和音的瞬間,甚至讓人有在現場看演唱會的錯覺。

這首歌對路巖來說記憶猶新,是他加拿大留學歲月裡反覆聆聽的曲目,也是他多年來心裡對某人的呼喚。

看著二少和阮橙深情對唱,路巖突然感到一陣諷刺。

他站起身,往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