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遊依擺弄了兩下琴絃,發出兩聲琵琶音。

“你我都是愛音之人,不如以音會友,你我一同演奏一曲如何?”

柳侍郎看著路遊依,面前這個年輕的姑娘,一身白衣毫無修為,但是剛剛那一手並不簡單,她絕對不可能是修為的,她一定是修仙者,並且修為不低,穿著打扮上來看,可能是某個修仙宗門的後代。

“……”柳侍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手放在琴絃上面,慢慢悠悠的彈奏起來。

路遊依見狀,笑眯眯的等待機會,然後在一小節結束後,她彈奏著琵琶做了和絃跟了上去。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么》。②

柳侍郎的琴聲突然急轉直上!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③

情緒似乎到達了一定的高度,柳侍郎行琴音越發急促!湖面的水波紋再一次急躁起來,就連湖旁邊的柳樹的樹葉也開始沙沙作響。

急躁的魔氣逐漸散發出來!

他似乎試圖用琴音來表達他內心的不甘與憤恨!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經歷這些!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痛苦!

人為年少,卻滿心憤恨!

跟著柳侍郎的琴音走,就連路遊依都感覺到了一陣痛苦。

那是一種無法呼吸的痛苦,窒息的痛苦。

路遊依緊緊的跟在柳侍郎身後,看著柳侍郎演奏者演奏著,潸然淚下。

就在情緒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柳侍郎手裡的琴絃忽然蹦來,路遊依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垂眸看見自己的琵琶身發生了裂痕,想必是剛剛過於激烈導致的。

畢竟這個琴只是一個藍武,演奏這麼強烈的曲子,怎麼可能沒有磨損。

柳侍郎深深的呼了一口魔氣,然後看了一眼那邊低頭看著自己琵琶的白衣姑娘。

他剛剛,下意識的釋放了魔氣,如果路遊依是修仙人的話,現在已經知道了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魔族的人。那麼她還會如此平靜嗎?

柳侍郎打量著路遊依的反應。

結果他發現面前的姑娘依舊是那副毫無反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難道她剛剛沒有發現他是魔修嗎?

柳侍郎不信,於是他剛要開口詢問,忽然聽見了一片喧譁聲。就見一大批的侍衛突然圍了上來。

包圍了路遊依。

路遊依眨了眨眼睛,然後就見一個黃袍加身的男人站在侍衛的身後看著柳侍郎,小心翼翼的問:

“大仙人,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發生什麼事了?”

“國君大人,我並無礙。倒是這麼晚了,吵醒國君大人,實在是我的罪過。”

柳侍郎一段話說明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就是這個國家的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