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晨星掛在淡青色的天空上閃著光芒,東方的地平線上泛起一抹魚肚白,將遠處的高樓渲染。
幾縷陽光從雲間的縫隙流淌下來,為萬物鍍上了淡淡的碎金。
空氣清涼如水,晶瑩的露珠在翠綠的草尖上閃爍著幽光,晨風輕輕吹拂著憧憧樹影,扶疏的枝葉隨風搖曳,晨曦穿過層層疊疊的綠葉撒下斑駁的光影,隨風而動,變化交錯,令人眼花繚亂。
公園裡,穿著一身運動服的少年正在做著晨跑前的熱身運動。他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一頭微微有些凌亂的碎髮如同黑玉般閃著淡淡的光澤,濃眉下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清澈如水,其中藏匿著男孩少有的不羈,長長的睫毛溫順的附在他的眸子上,鼻樑挺拔,薄唇微張吐出一口濁氣。
“青山!”
少年忽的聽見背後有人叫他。
林青山轉身看去,一道倩影闖入他的視線之中。
少女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服,長髮隨意地散在身後,陽光宛如薄紗般籠在她精緻的臉上,漂亮的眼眸無比剔透,睫毛閃閃發亮。
她露出明朗的笑容,嘴角旋起了淡淡的梨渦。
少女名叫陸純熙,是林青山的初中同學。
林青山記得初一剛開學那天,陸純熙冷著臉,給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整整偷偷觀察了她一個學期。
陸純熙從不主動和人聊天,成天冷著一張臉。
林青山幾乎沒有看見她對誰笑過。
上課的時候她總是在很認真的聽老師講課,但卻很少主動回答老師的問題,一到下課除了上廁所,她幾乎都是在睡覺。
林青山從未見過陸純熙的父母,也沒見到過有誰來接她放學。他曾在放學的時候偷偷地跟過她一段時間,她那嬌小的背影混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孤獨,彷彿與周遭熱鬧的景象格格不入。
後來,林青山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陸純熙在六歲的時候父母出了車禍,之後她就一直在孤兒院生活。
因為性格不討喜,沒有家庭願意收養她。
林青山知道這一切後,並沒有拿這件事來嘲笑她,反而是想找個機會接近她。
在初二上學期剛開學那天,班裡重新分劃座位。
那時,他的成績屬於班級中下游,班主任就讓陸純熙當他的同桌,讓她輔導他的學習。
班主任這麼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林青山屬於那種活潑開朗型別的,就像是一個小太陽,能夠給周圍的人帶來溫暖,他希望這個小太陽能夠融化陸純熙這座小冰山,哪怕只融化一點點也好。
兩人剛開始同桌的時候,誰也沒搭理誰。
林青山在剛開始的一個月裡,沒有和陸純熙說過一句話,下課的時候就竄去隔壁班找陳厭和程嘉鶴一起上廁所。
“我早餐買多了,看在做了一個月同桌的份上,幫我消滅一下唄?”
林青山提著一份包子和一杯豆漿放在了陸純熙正在做的數學試卷上。
陸純熙停筆,抬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嘴巴微微張開想說些什麼,對方卻是手疾眼快的拿出袋中的一個肉包塞進了她的嘴裡,撞的她牙齒生疼。
“馬上就要上課了,如果你不幫我消滅掉這些小籠包,要是被老師發現我帶東西來教室,肯定會讓我罰站的!”林青山也拿起一個小籠包塞入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一共六個包子,你三個我三個!”
“我不吃,謝謝!”陸純熙把進到嘴裡一半的小籠包吐進了袋子裡,隨後將一整袋小籠包推到了林青山那邊,又拿出一隻馬克筆在桌子的正中心畫了一道“三八”線,“從今天起,你的胳膊不能越過這條線,包括你的任何東西。”
上課鈴響起,物理老師走進教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