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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爹衝女兒女婿們擺了擺手,說:「行了,這債我來想辦法。」

「什麼?」謝九歡驚著了,說:「阿爹你還有私房錢呢?」

其實她這鹹魚爹一點都不窮,是個隱形富豪?

「別瞎說,」謝老爹慌張地看了苗氏一眼,說:「我的錢全在你們二孃那兒。」

謝九歡失望道:「五兩銀子啊?」

謝老爹點頭。

謝十全:「那阿爹你拿什麼還債啊?」

苗氏這時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說:「老爺想把宅子賣了?」

謝九歡想了想,說:「可咱們那宅子賣不了四千兩吧?」

就二進的小宅子,哪個冤大頭會花四千兩銀子買啊?

謝老爹:「我手頭還有一副藏畫,明日我拿去翰林院問問,以前有好幾個同僚都想我割愛的,我明日去問問他們,價高者得吧。」

謝二姐愣怔地問:「什麼畫啊,能值四千兩?」

謝八姐還是耿直,說:「不用四千兩,三千九百五十四兩就行。」

八姐夫只得又拿胳膊肘,輕輕撞自家媳婦,這個時候,你算賬算這麼清楚幹什麼啊?

謝八姐卻不住嘴,說:「要麼為了保險起見,再加上被趙家坑的那一千兩,那就是四千九百五十四兩。」

「為父謝謝你啊,」謝老爹跟八閨女說:「八方你喝口水吧。」

謝八姐:「阿爹!」

八姐夫拿了個空茶杯塞八姐的手裡了,小聲道:「少說兩句吧。」

謝二姐:「阿爹,你那畫能賣多少錢呢?」

謝老爹:「不知道啊,我明日問問,但千兩紋銀肯定是有的。」

「是什麼樣的畫?」謝四姐好奇問道。

謝老爹書房裡是掛著好幾幅畫,有山水,有人像,但那幾幅畫,謝家姑娘和姑爺都看過,沒看出來哪幅是能價值千金的啊。

「是我恩師留給我的,」謝老爹就又多說了一句。

當他賣畫不心疼呢?要不是為了閨女,謝老爹絕不會動他那幅寶貝畫,用他的命來換都不行。

謝家人一聽謝老爹說恩師,連同謝九歡在內都是神情一凜。謝老爹的老師可是大儒昭遠先生,被先皇下旨立碑修傳的人物,這位留下的畫作,那肯定是值錢的。

想著無緣得見真顏的昭遠先生,謝九歡忍不住就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有這麼牛哄哄的一個恩師,她爹是怎麼混到如今這份上的?

「我明日再去太醫院找找熟人,」謝老爹無視了小閨女的目光,跟謝大姐說:「大姑爺這身子,還是得找太醫看看。」

謝大姐這一回終於是哭了出來。

「哭什麼?」謝老爹衝謝大姐皺眉,說:「出了事就想辦法解決,咱們這不是有辦法了嗎?」

謝大姐:「那是師爺傳給您的畫。」

謝老爹:「嗐,你師爺骨頭都化成灰了,他還要在乎畫幹什麼?」

謝大姐突然就不太想哭了,她說的是師爺的事嗎?

「八姑爺軍裡有治外傷的大夫吧?」謝老爹看向了八姐夫,說:「也請來給你大姐夫看看吧。」

大姐夫腿斷了,這傷找軍中的軍醫更好,接骨正骨什麼的,這是軍醫們的強項啊。

八姐夫忙起身應是。

「那就都回吧,」謝老爹發話道:「守在這裡無用,回去後大家再想辦法湊點兒錢。」

錢肯定還是要湊的,快四千兩的債呢。

謝二姐一邊應聲說是,一邊問:「那這事先就這樣了?」

謝老爹嘆氣說:「只能先這樣了,你還想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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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姐也不留家人們了,如今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