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寢宮,後花園。
懷德太子坐在石凳之上。
左側吏部尚書高耀祖,右側內閣大臣徐豐年。
“你們怎麼看這次賑災糧被劫掠一事?”太子緩緩起身,看著冬日頗為蕭條的花園。
兩人也連忙起身。
徐豐年往前邁了一小步,捋了捋鬍鬚:“太子殿下,據我所知負責此次押運的是五城兵馬司,北司的李乘風。此人性格高傲,一向不願曲意逢迎上司,也不參與朝廷中的站隊。”
太子收回目光,轉身看向徐豐年:“哦,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與那兩派無關?”
徐豐年頷首。
“殿下,臣倒有些不同的看法。”高耀祖邁步來到徐豐年一側開口說道。
“但說無妨。”
“剛徐大人所言,確是事實。雖說李乘風不是內閣和內廷的人,但這樣會不會更加有利於他們栽贓後,再互相甩鍋呢?畢竟,李乘風不是他們的人,操作起來反而更加乾淨!”
高耀祖說出了心中顧慮。
太子聽後微微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我相信以李慶臣和林忠甫這兩個老傢伙的眼光,不會幹出劫掠賑災錢糧的事情。這種事情幹成了對自身好處不大,失敗了惹得一身騷,而且風險太大。
更何況,我父皇雖然不太在意朝政,但牽涉到這麼多災民的事情,他也不會置之不理。李黨和閹黨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午膳後,太子車輦駛往涇陽書院方向。
書院院首李庸的書房。
太子說明來意。李庸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我輩讀書終極心願就是為國為民。豫州有難,我涇陽書院責無旁貸。但……”
太子明白,語氣轉折後才是真正的意思。
“院首有話但講無妨。”
李庸有些悵然若失,嘆了一口氣:“太子殿下,老夫心中一直以來有個心結。”
嗯,你的心結,就是你有條件要提,快說吧。太子心中腹誹,但臉上仍保持著和藹的微笑。
“我涇陽書院這十幾年來,日漸凋零,學子也越來越少。老夫想懇請太子殿下,能允許書院前往豫州招收學子。”
聽到李院首的話,太子也陷入了沉思。
自大齊立國以來,涇陽書院就只允許在京城附近招收學子,且必須是學子主動前來的。
至於原因嘛,自然是五百年前大齊與前朝的天下爭戰,涇陽書院沒有選擇站隊。
這在大齊皇室看來就是消極態度。所以,在大齊王朝穩固後下達詔令不許涇陽書院出京招生。
這樣就有力的限制了涇陽書院的影響力和勢力範圍。
嗯,這就是沒有跟著領導混的代價。
當然涇陽書院獨特的修行體系和實力,也是大齊王朝限制其影響力的一大原因。
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這是各個王朝留下來的教訓經驗。太子對於李庸的條件,自然是顧慮重重。
“不過,如果自己能掌握書院的力量……”
一念及此,太子嘴角上揚開口說道:“院首,孤對於你和涇陽書院,向來是抱有很大敬意的。所以,孤有話也就直說了。”
“如今朝堂之上,黨爭不斷。各個官員不思為國為民,整日裡只知互相傾軋,勾心鬥角。孤早就有心整頓廟堂風氣!但,奈何勢單力薄……”
太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
李院首明白太子的言外之意,他起身來到書房的窗前。
看著窗外,在冬日的暖陽裡,只有一片竹子還帶著一抹綠意。
“殿下,涇陽書院在建立之初,初代院首有立下規矩。凡書院師生不得出入廟堂。”
可愛的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