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著的,還是躺著的,或者是在盒子裡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三角眼笑眯眯的說著,語氣裡滿是恐嚇的味道。
“重八對不起啊!我不該白嫖你的詩啊!
“裝逼,遭雷劈!先輩們誠不欺我!”王若虛仰天長嘯。
嘉德十五年,臘月初八。
王若虛披枷帶鎖,踏上了流放蜀州的道路。
後面跟著罵罵咧咧的三角眼和大長臉……
大齊王朝宮城,太和殿,朝堂之上。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齊仁帝坐在龍椅上。圓圓胖胖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讓他少了些許帝王的威嚴,多了幾絲鄰家大爺的親近感。
滿朝文武都知道,大齊如今這個皇帝,對於處理政務並不上心。
整日裡就喜歡待在後宮,與眾愛妃們研究一些男女生理問題。
不過,齊仁帝倒也稱不上多麼昏庸無能。只是以他的性格,更適合做一個樂天知命的富家翁。
一個國家,君弱,則臣強。所以大齊王朝的朝堂之上派系林立。
不過各派系之間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前幾日,內閣遞上的摺子,朕看過了。”齊仁帝看著眾大臣,緩緩開口。
“夏秋時節的蝗災,又加上如今冬日的大雪,苦了豫州的百姓了。李閣老,著戶部撥發的三百萬兩銀子,還有三十萬石糧食,現在什麼進度了?”
聽到皇帝向自己問詢。滿頭銀髮的內閣首輔李慶臣,趕忙出列回答:“回稟陛下,戶部所撥發的一應錢糧,已經於昨日出發。算上路上的時間,以及天氣影響。半月之內可到達豫州境內。”
“陛下!”李慶臣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突兀的響起。
眾人紛紛側目。
都察院左都御史許文若,手持笏板出列:“起奏陛下,臣要彈劾內閣首輔李慶臣,戶部尚書王鑑文!”
“講!”齊仁帝直嘬牙花子:這群言官吃飽撐的,趕快商議完這事兒得了。你又跳出來幹嘛!朕還得回後宮陪愛妃們堆雪人呢!
許文若挺直腰桿:“內閣首輔李慶臣。戶部尚書王鑑文,尸位素餐,漠視我豫州百姓生死。
據微臣所知,上報豫州蝗災的文書,十一月初就送至內閣了。但,月底內閣才將文書上呈御覽!足足拖延了月餘之久!這期間豫州大地之上,又餓死病死多少無辜冤魂!
臣懇求陛下,下旨誅殺李慶臣和王鑑文!以正官場視聽,為豫州百姓主持公道。”
戶部尚書王鑑文氣定神閒,晃晃悠悠出列:“陛下,都御史許文若顛倒黑白,滿口胡言亂語。臣懇請陛下,將此獠梃杖八十,逐出朝堂!”
太和殿的大臣們,鼻觀口眼觀心,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朝堂上的彈劾,其實和菜市場買菜差不多。
本質上都是討價還價。
一個問題上來就要“殺頭斬首”,然後一輪交鋒後,變成“打入天牢”。再一陣唾沫橫飛,“罰俸一年”。最後一陣和稀泥,各自抹乾臉上的唾沫,各回各家。
主打的就是一個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就是給你上眼藥,就是要互相噁心。
“真有此事嗎?”齊仁帝臉色嚴肅看向李慶臣。
能坐穩內閣首輔這個位置,李慶臣李老頭兒眼睫毛都是空心帶眼兒的。
“陛下,都御史許文若說報災文書十一月初送至內閣的,這,老臣實在是不知。內閣大臣徐豐年確實是臘月初,才將文書遞交給老臣的。”
李慶臣說完,低頭微眯著雙眼,不再言語。
內閣大臣徐豐年聞言,心底無數草泥馬奔騰:草,許文若是閹黨的走狗,他咬內閣首輔李慶臣為首的李派,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