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憐了那個書生……”一個老嫗眼眶有些發紅的感嘆道。

王五將旁人給的碧螺春一口喝完,一抹嘴角:“誰說不是呢?聽說那書生被抬回家後,讓京城名醫林春禾搶救了三天三夜才悠悠醒轉吶!”

“好啊,好啊,人能救活就好啊,不幸中的萬幸了。”

“是極是極,不然那狗官又欠下一筆天大的孽債啊。”

人群中響起交頭接耳之聲。

一個年輕小夥子突然問王五:“那不對啊,王五哥。既然書生都被救活過來了,又是誰在京城大張旗鼓的買兇殺人呢?”

“把你腦袋從褲襠裡提出來想想吧!”王五敲了一下那年輕人腦袋。

“書生人是被救回來了,可是他受了那般折磨,身體可是留下病根了!”

“什麼病根?”眾人聞言俱是精神一振。

閒漢王五故作為難道:“哎,我們這樣背後議論人的隱私病患,不好吧?”

這時旁邊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大爺聽的正在興頭上,見王五想賣關子不說了,急得老人家都快蹦起來了。

他用柺杖杵著王五的屁股,正色說道:“都是京城裡的鄉里鄉親,大家夥兒這是關心那書生,為他抱不平啊!快說!快說!”

“三叔公他老人家說的在理啊!王五,你他孃的再不說,小心我們揍你這廝哈。”

“就是,就是!說話不清,如鈍刀殺人。”

“行行,各位各位,我也沒說不講啊。”王五連忙認慫接著說道:“後來啊,林神醫在一次醉酒後說漏了嘴。他說呀,那書生身體被摧殘的過於狠了,以後怕是不能人道了!”

“啊?”這次眾人異口同聲的發出整齊的驚呼。

不少擠在人群裡偷聽的大嫂子,老婦人,聽到這裡,一個個面紅耳赤。

對著王五啐道:“王五,你這閒漢,淨是說些流水話,沒根沒據的莫要壞人名聲!”

王五廢了半天口舌,見竟然還有人質疑他,大急:“哎,我說各位姊妹們,這可是我親耳聽來的,怎麼會假呢?

再說了,這買兇殺人可是真的吧!聽說就是那個女吏目散出的訊息!你想想,要是你們家爺們被人害傷了,晚上不能在你們身上拱上一陣子,你們憑良心說,你們心裡難受不難受吧?!”

“呸呸呸,”

“呸呸呸!”

幾個大嫂子啐了王五幾口,扭著大屁股走了。

雖然那王五說的粗俗了些,不過若是換做自己恐怕確實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少大嫂子們心裡這樣想著,便也不再反駁王五了。

辯贏了半邊天們的王五,洋洋得意繼續說道:“我還聽說,那女吏目現在整日裡盯著長平縣衙,就等著那錢益得露頭兒呢!”

這次一眾人裡倒沒有出現反駁的聲音。

“不單單是那個女吏目,那個書生還有一個哥哥。聽說他哥哥可是在禁軍二十六衛裡當差!他也放出話來說,只要見到許書言那個狗日的,要當街打死呢!”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

“王五,你說的這麼熱鬧,你可知那書生叫什麼名字嗎?”

有人出聲詢問。

“名字?這,這……”王五有些結結巴巴的說不上來。

這王五也是聽一群衙役在路邊吃早點時閒聊此事,他也偷摸聽了這麼一耳朵。

加上自己的“藝術加工”,才把眾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那書生的名字,自己倒是隱約聽到了一嘴,叫王什麼什麼虛……

為了不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份兒,王五搜腸刮肚的想有關什麼虛的詞語。

無奈自己斗大的字認不得一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