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執過一禮,五步外跟在人身後。

欄邊有一米的走廊,轉角不遠處還配了桌椅,茶水。

烈陽下的風是熱的,但廊下不熱,吹來的風剛剛能撩起衣衫墨髮中的炙熱,卻又至吹亂。

“書上說,‘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所以這本山水遊記就送你了,願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元初遞著,眼睛卻看向下面的人來人往。

好像好久都沒這麼熱鬧了。

“多謝長公主。”

溫硯接過書。

長公主今日這話裡話外的都在想說退親之事,不論是王與臣,還尊與卑,她都未曾明說。

送我山水遊記也是知道我年前要遠行之事。

我從前以為像父親母親那樣相敬如賓便是極好,如今也是。

“長公主,今日之話,是想與在下說退親之事。”

溫硯看向那被額間墨髮擋住的朦朧眼睫。

元初根本不想看這個笨拙之人,“是。”

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是殿下有心悅之人了嗎?”

雖然溫硯有些忠意他這位未婚妻,但君子不奪人所愛。

“沒有。”

不是在談退親嗎?怎麼又談上心悅之人?

難道他的條件是,讓我補給他一個心悅之人?有點難辦。

溫硯鬆了口氣:

“即是沒有,為何要退長輩定下的婚約?”

“…………”

就是因為是長輩定下的,我才與你說清楚,太傅之子盡是如此蠢拙之人。

“……我想你該以古人之規矩,開自己之生面,不亂於心,不困於情……”

元初還沒說完,一個茶杯就朝溫硯飛去,元初抬手剛將茶杯打掉,自己後面就傳來咚的一聲。

“你保護他,你喜歡他……”

比起夜君闌整個人快要破碎崩潰的外表,內心深處的恐懼嫉妒佔有慾都快要溢位身體了。

元初,“……不是。”

保護是一種本能,喜歡是一種天賦。

夜君闌立馬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伸著手:

“抱~”

不是就好,不是就行。

元初儘量忽略軟軟糯糯和她要抱的人,和她差不多的身高,遞了張手帕。

“……先擦擦手。”

被忽略且被這個容貌驚豔的少年一直橫眉冷對的溫硯,稟了稟手:

“殿下,這位公子是………”

“是她夫君!!!”,兩把擦完手把手帕往懷裡一塞就往元初身體裡衝。

小月亮的手帕,他得留著,小月亮的抱抱他今天必須得到。

然而被攔在了三尺之外:

“安安,我手已經擦乾淨了,嗚嗚,你說話不算話,嗚嗚!”

哭鬧不停的人讓元初只覺得,今日之事是談不成了,只得向人稟手。

“今日之事,容後再議,溫公子海涵。”

看著人點頭,才帶著這個小麻雀離開小樓。

——

“你不是在和葉衍行比武嗎,怎麼過來了。”

元初坨著人,一步一步下樓梯。

盤在元初身上的還美滋滋的夜君闌,立刻升起敵意。

“安安怎麼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你喜歡他!”

元初抬手給了在她脖子上咬來咬去的人一巴掌。

最後欄杆外的溫硯只聽到,啪的一聲後的求饒認錯聲。

所以那個少年也喜歡殿下是嗎?

換了一身衣服的元初得到了換一了身衣服的夜君闌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