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不是主子您支開她的嗎?忘記?她可記得主子昰過目不忘的記性,斥候?和留守後方有什麼區別?連翹牙都要咬碎了,才忍住了心中的話。

“斥候很重要,如今敵夷的大軍分三股分別駐紮在淵國雁門關,潼西關,津南關,都有攻打之勢,敵強我弱,只有及時通曉戰勢,開展策略,才有淵國生機。連翹你很重要。”

冷冷清清的聲音有理有據的分析給那個低著頭不知什麼神情的女孩。

“嗯,好的,主子您說得,連翹都聽。”

這次除外,連翹知道您說的都是對的,可苦是讓連翹眼睜睜看著您去付死,連翹不能答應。

要死也要連翹死在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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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要,不要丟下連翹!”

瘦小的連翹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醒,撩起袖子隨意擦了擦,便站起來看看小主子,只見小主子白淨小臉通紅通紅的,好看的眉眼也染上了細汗。

不時有汗珠從額頭髮間滾出,紅的發紫的小嘴使緊抿著,下一刻就裂出血來,連翹整個人都傻了。

中毒?

什麼時候中的?小小的連翹感覺人都快瘋了,主子在她眼前中了其他毒,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太醫…醫對…太醫,有隨行的太醫,人“嘭”的一聲就衝出了。

只留一扇未合上的木門隨風飄看,可以看見房外的黑雲不斷翻湧,是大雨要的徵兆。

連翹出去找了半天,掀翻了靜心居也沒找到半個太醫的影子,問了所有人都說不知道,崩潰之際忽然想到主子的影衛於是又匆匆忙忙的往回跑。

到了元初房中就開始喊:“影衛,快出來!”

靜,沙,沙。

“快出來,不然殿下有什麼好歹,你們萬死難辭其咎!”

“唰”一個全身黑漆漆的人出現在外間門後。

“太醫呢?都去呢了?”

“趙太醫,張太醫兩日前隨漣漪下山採購草藥末歸,劉太醫今早上山採藥未歸。”

“下山最近的路要多久?”

“兩個時辰。”

一來一回四個時辰,主子根本等不了!對了!

“上山的路要多久?”

“半個時辰。”

果不其然,要近得多,只要我腳程再快些應該就會更快些。

“你去打些水,先給主子降溫,我只找醫者,只需你別人都不許靠近主子,再找人下山去尋個大夫,可懂?”

“是。”

看了看眼滿臉難受的主子,連翹緊握著雙拳衝進了黑雲㨰滾的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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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居是青城山半山腰的住所,往上有一個青陽宗的門派,

門派裡有個人的三師叔傳說是神醫谷的弟子,神術了得,經常有人前來瞧病,青陽宗從無阻來為此廣結善緣。

但是這上山的路上輩子連翹還是長大了以後才來過一次,只來過一次,還是因為那人………

連翹沒有元初過目不忘的本事,她只希望她自己運氣好些,依著些點末記憶快些找到那人三師叔。

“啪嗒!啪嗒!啪嗒!”胖乎乎的黑雲不知是被誰欺負了,委屈的大哭起來,這銀河倒瀉的陣仗怕是捱了不少打喲!

狂風吹的小徑上的樹東倒西歪,樹枝裹著樹杈嘩嘩作響,噼裡啪啦的大雨一盆盆的澆淋著未歸家的人,一個三尺多高的小女孩在小徑上堅難走著。

走三步,退一步,走五步,退兩步卻依舊向山上走去,固執的很。

先皇與娘娘去世後,主子無喜無悲‘正常’生活著,‘正常’帶幼弟,連翹問過元初,是不是悲痛至極便是無常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