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不知過去了幾日,夙語熙在一間竹屋中醒來,他的四肢完全無法動彈,渾身都疼痛不已。

“額………”只是輕輕動了一下,他便覺得五臟六腑被撕扯般疼痛。

腹部的刀傷還未治癒,隨著他猛烈的咳嗽,紗布包裹的下方,傷口被撕裂,鮮血將麻黃色的紗布染紅了一片。

劇烈的痛感,讓他都思緒越發清晰,同時也將承受更加難忍的痛苦。

那種鑽心入肺的感覺,夙語熙恨不得自已當初直接死掉,而不是躺著這不知是哪都的方,遭受著無端的苦難。

他絕望的盯著上方屋頂。對於以後,他沒什麼想法,宮裡肯定是回不去了……也不知是誰救了自已,雖然無法給出實質意義上的報答,但大抵也該說句謝謝的吧。

夙語熙正想著,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吱呀”聲,屋門被人推開。

一位穿著金貴的男子走了進來,對方一頭黑色長髮高高束著,銀白髮冠戴在頭頂,青色玉珠白銀髮簪將其固定,面頰兩邊散落些許碎髮,看著倒有幾分仙人之姿。

“既然醒了就不要亂動,你身上的傷比較多,一時半會也不可能痊癒。”男人朝他走來,語氣不冷不熱的說著。

聽聞對方這話,夙語熙面露尷尬之色,在心中默默想道:哈…哈哈……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都已經動完了,麻煩下次早點說,好嘛?

男人不知道夙語熙心裡的想法,此刻面上神情還算平靜。直到他走至床前,看到被子下方,有什麼東西殷紅一片。

心中莫名一慌,一個不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男人面上再沒有先前那般冷靜,慌忙掀開被子,映入眼簾就是一片猩紅。

眼看男人望著自已腹部的傷口愣住在原地,夙語熙還以為是自已惹得對方不悅,急忙開口想要說點什麼。

“抱……咳咳…抱…歉……咳……咳咳咳…………”不過簡短兩字,他卻說的如此艱難,劇烈的咳嗽讓他差點背過氣去。

好在男人及時回神,在給夙語熙順氣的同時,對方拿出一個藥瓶,拔去塞子,倒出兩粒雪白的丹藥放在掌心。

沒有半點詢問的意思,男人將放著丹藥的手遞到他的唇邊,捏著他的面頰讓他張開唇齒,強行將兩顆小藥丸喂進他的口中。

不過任何反應時間,夙語熙回過神時,那丹藥已經進入胃裡。吞下那兩顆小藥丸不過半刻鐘,他驚奇的發現自已不咳了,身體的痛處好像也消減了些許。

“好點了嗎?”男人坐在床邊,語氣帶有幾分關切。

身體漸漸穩定下來,夙語熙觀察起眼前的男人,對方那張臉很眼熟,可他就是記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心中疑問太多,他鬼使神差問出了口:“我們應該見過吧?你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何救我?”

聽著面前少年那索然無味的詢問,男人臉上神情淡淡,他沒有回答的意思,也沒開口拒絕。

久久等不到答案,夙語熙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踏實,就好像自已是那待宰的羔羊。

還真是奇怪的感覺。

就在他望著天花板發呆這一會功夫,腹部處染血的紗布,已經被替換成乾淨嶄新的。

“九皇子記性還真是一如既往都差。”

對方離開前留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夙語熙卻是反覆回憶,企圖找出話中的含義,最後的結果都是白忙一場。

休養期間,夙語熙基本都待在床上,以他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足以支撐他下地行走,他也不敢冒著殘廢的風險,去嘗試那些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他倒是覺得挺舒坦,不用擔心兄弟間的明爭暗鬥,也不用去特意討好任何人。

這樣的日子,叫人如何不向往。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