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許逸安照常上課,課上到一半,突然來了個電話。
為了不影響上課的秩序,他選擇結束通話了電話。
過了幾秒,又打來了。
許逸安只好跟老師說,出去打電話。
回來時,他急匆匆的跟老師請了個假,然後就慌忙的跑走了。
電話裡沒詳細說,只叫他快點去醫院,他舅媽出事了。
他以為又是他們吵架,哪裡磕到了才去醫院。
沒想到,再次見到她,是在ICU病房裡。
許逸安看見躺在病床上,臉上蒼白毫無生氣的女人,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剛剛醫生說,她得癌症了,晚期,時間不多了。
他麻木的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緩了口氣,才說:“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開口時,發現聲音早已沙啞,就連吞口水都覺得困難。
病房裡,光線柔和的灑在白色的床單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幾個人靜靜的坐在床邊,他們的眼神低垂或凝視著窗外的遠方,彷彿沉浸在自已的思緒裡。
沒有人說話,只有偶爾傳來病人輕微的咳嗽聲和儀器輕微的滴答聲。
許逸安深吸一口氣,又說:“侏欽桉知道麼?”。
她還那麼小,還不知道什麼是死亡。
但是他不想這麼快就告訴侏欽桉這殘忍的事實,他不忍心。
這份寧靜持續了很久,侏慷瑋才開口說話:“兩個星期前,等我們發現時,已經是晚期了…侏欽桉還不知道”。
到底是自已的孩子,他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先不要告訴她”許逸安說:“明天我們就去市醫院,市醫院不行就去省醫院”。
“可是…”。
“錢的事你們不用操心,我來想辦法”。
外婆站在舅媽的床邊,眼裡閃爍著溼潤的淚光,努力不讓眼淚滑落,但眼中的紅暈卻越來越明顯。
許逸安緊握著外婆的雙手,無聲的傳遞愛與關懷。
“外婆…放心,有我呢”。
許逸安不懂怎麼安慰人,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所有的言語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癌症晚期相當於絕症,可以治療,不能治癒。
他從不信什麼玄學,但現在,他卻希望舅媽能好起來。
無論花多少錢,他都願意。
侏欽桉還那麼小,不能沒有媽媽…
此刻的他,想把癌症晚期轉移到自已身上,換做舅媽的安康。
可這一切都是虛幻,是不可能的。
“我們都走了,那侏欽桉誰來照顧呢”李淑敏虛弱的說。
他們都走了,侏欽桉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會,沒人照顧。
“去顧澤喻他家吧”許逸安說:“侏欽桉挺喜歡跟他呆在一起的。”
顧澤喻他們都有點印象,知道是許逸安的好朋友。
處理完醫院的事,許逸安又返回學校了。
沒有回班級,直接去辦公室裡找到老貓,他們的班主任。
“好,有什麼困難就找我”老貓聽到他要請一個月的假,有點吃驚。
但聽說他的親戚生病住院了,就不例外。
他知道,許逸安重感情,親戚出事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許逸安點了點頭,卻沒走。
猶豫了一會,才說:“老貓,你能借我兩萬塊錢麼,我以後會還你的”。
老貓家裡也不是很富裕,再說他年紀有點大了,不好問他要很多錢。
他不會輕易借錢,除非是有什麼大事。
“傻孩子”老貓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