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家長被許逸安的話徹底鎮住了。她原本囂張的氣焰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畏和尊重。
這讓她意識到,面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軟弱可欺。
雖然仍然堅持自已的觀點,但語氣已經沒有那麼尖銳了:“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簡單道個歉就完事了吧!”。
“我的妹妹沒有錯,不需要道歉”許逸安說:“該道歉的是你們吧”。
“你!”對方本想開口大罵的,但又被許逸安那雙冰冷的眼神嚇得退縮了,“對不起!”。
是個很沒誠意的道歉。
但許逸安的耐心顯然快要消耗完了,懶得跟她計較。
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呆在學校繼續讓她上課是不可能的,許逸安只好跟老師請個假,帶她出去放鬆一下。
侏欽桉低垂著頭,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她的粉色髮梢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卻掩蓋不住她此刻的沮喪。
許逸安帶著她來到了一家甜品店。他記得侏欽桉以前說過,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上一口甜甜的甜品,心情就會好很多。他點了一份小琳最喜歡的草莓慕斯,然後推到她面前。
“吃吧,這個應該很好吃”。
他沒來過這家甜品店,以前因為太貴,買不起。
後來有錢了,也捨不得買。
草莓慕斯是這家的招牌蛋糕,應該還不錯。
侏欽桉看著眼前的甜品,嘴角微微上揚,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她拿起勺子,輕輕挖了一口慕斯,甜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彷彿也帶走了她心中的一些不愉快。
陽光斜斜地穿過蛋糕店的玻璃窗,灑落在餐桌上,許逸安坐在侏欽桉對面,他穿著一件簡潔的白色T恤,平時裡臉臭的他,此時在陽光下卻顯得特別溫柔。
突然,侏欽桉低下頭,放下手中的勺子,抬頭望向窗外,聲音略帶哽咽地說:“哥哥,我想媽媽了。”
以前媽媽在,別人都不敢欺負我…
許逸安的心猛地一緊,他知道妹妹又想起了去世的舅媽。他放下手中的蛋糕,走到她身邊,蹲下身來,與她平視。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說:“乖,以後我保護你”。
不需要大人,我也可以照樣把你保護的很好。
這也是,我對舅媽臨終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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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四周被一片寂靜的黑暗所籠罩,只有偶爾傳來的微風和遠處車輛的轟鳴聲打破了這份死寂。
許逸安獨自坐在房間的角落,被一股無法言喻的孤獨和絕望所包圍。
他知道,這是抑鬱症。
抑鬱症的陰影如同巨大的黑色羽翼,緊緊地將他裹挾其中。
抗抑鬱的藥他已經好久都沒吃了,因為對他來說,沒作用,還浪費錢。
剛停藥的那段時間,很不適應,很難受。但是後面就漸漸的好了,很久都沒有復發過了,那時候他以為,病狀減輕了…
今天才知道,並沒有。
他的手指在黑暗中顫抖,緩緩伸向了旁邊抽屜的邊緣。
拉開抽屜,一把鋒利的刀片靜靜地躺在那裡,閃爍著寒光。
這是他剛買的,以前的都生鏽了。
他拿起刀片,感受著它冰冷的觸感和鋒利的邊緣。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痛苦的畫面,那些被遺忘的傷痛、被忽視的孤獨、被壓抑的憤怒,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不順心都落在他頭上。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眼睛,手中的刀片迅速劃過面板。一陣刺痛傳來,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傷口處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