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宮遠徵帶著葉敬之從地下的暗道摸出城,片刻不敢耽誤的抄著小路趕往外面,那裡有宮尚角在外開設的產業。

他一路上冷著臉,陷入了自我厭棄的情緒之中,完全將討好媳婦兄長的計劃拋之腦後。

他討厭自已,討厭自已的不夠強大!

即使身為宮門的公子,生來擁有普通人所不能及的權利,但如今這種情況,他只能一步步接受當前的局勢,哪怕再不願,也無力更改。

想到這他就越恨自已的不爭氣,賭氣似的一個勁往前衝。

眼瞧著宮遠徵的速度越來越快,葉敬之忍不住動了動脖子,然後小聲的出聲道:“那個啊,你要不要慢一點?我感覺衣服都要被你扯壞了。”

外界的動靜一下子讓宮遠徵的思緒從悔恨中脫身,他這才鬆開緊握住的拳頭這,然後鬆了勁。

葉敬之才得以解救他褶皺的領子,一直被這小孩子拎著跑,實在太憋屈了。

這還讓他聯想到那些上門來為他說親的大娘們。

在多次拒絕無果後,葉敬之不得不使出了特殊的手段,讓那些大娘們知難而退,她們在慌忙時還揮著手中的帕子。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就像那個帕子一樣隨風飄揚,想到這葉敬之就後悔萬分。

想當初自已就不該在上課的時候偷懶,以至於這種情況受制於人,還被比自已小的人拎著跑,若是讓他的手下看見了,在背後還指不定怎樣嘲笑他;還有他那乖巧可人的妹妹,自已卻沒有實力保護她。

終於,喘了口氣的葉敬之站直了腰板,抬頭看向宮遠徵時,正好撞進了他的目光。

兩人無聲的對望,一個覺得自已沒能力保護愛的人,一個覺得自已沒能力保護妹妹。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的腦電波奇蹟似的第一次產生了重合。

但時間不等人,葉敬之主動朝宮遠徵伸出了手,反正都是要被帶著跑,抓著袖子總比拎著好。

宮遠徵頓時懂了他這位大舅子的心思,二話沒說,扯著葉敬之的袖子,向遠處飛奔而去。

與這邊的緊張壓抑的氣氛不同,另一處的季澤霖可就悠閒領著葉棉之在街上閒逛。

無論葉棉之走到哪裡,季澤霖都緊緊的貼在葉棉之的身側,寸步不離。

“我說大哥,怎麼我們家阿徵一走,你就像狗屎黏稻草一樣貼上來,忘了男女有別了嘛?”

葉棉之扯扯自已在季澤霖手中摧殘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

“哦?我以為你那個世界的規矩觀念會與現在有所不同呢。”季澤霖驢頭不對馬嘴的回應道,但這話卻讓葉棉之嚇了一跳。

葉棉之在腦中瘋狂的進行演算。

“你可別想框我,我可是知道的……”

聽出季澤霖話中的意味深長,葉棉之在衡量了一番後,她不得不承認,還是坦白的為好。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啊,季澤霖!”

“是你變化太大了。”季澤霖搖搖頭,但他立刻反應過來,這話有點歧義,所以改口說道:“不對,是葉棉之變化太大了。”

“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季澤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葉棉之眯著眼看著季澤霖,一臉的不相信。

季澤霖直接上手去戳葉棉之,“你給我正常點,世界上又不是隻有男女之情。”

但緊接著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感嘆道:“只是……是她給了我年少時那短暫的安穩,雖然大多是她哥哥照顧的我,但不得不承認是她最開始向我伸出了手。”

“她與你只有那麼短的相處時間,你就敢篤定你那麼瞭解她?也確認我不是我?”葉棉之眯了眯雙眼,對季澤霖的話她還是有點不相信,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