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聽雪在聽到“乖乖”這個稱呼時,身子微微一僵。
她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對上陸荊寒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
他的眼神中似乎藏著某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那種情緒複雜而深沉,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她軟糯的嗓音微微發顫,臉頰也因為突如其來的情緒而微微發熱起來。
陸荊寒看著她,淡薄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輕垂下眼眸,再次將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陸荊寒,你……”梁聽雪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已竟有些語無倫次。
她從未想過,他會用這樣的稱呼來叫她。
這個稱呼太過親密,太過曖昧,令她措不及防。
她想要掙脫他的手,卻發現自已的手腕已經被他牢牢地握住。
他冷白如玉質扇骨般的長指鉗著她的腕骨,讓她動彈不得。
“怎麼,不喜歡我這麼叫你?”陸荊寒的聲音低沉而磁性。
梁聽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不喜歡麼?
其實並不是。
陸荊寒瞧見她低垂的眼眸和微紅的臉頰,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唇。
他輕輕地鬆開了她的腕子,而後轉身走向車邊,將車門與外界的空隙扯得更大了些。
梁聽雪看著他挺拔而頎長的身形,輕輕咬了下唇。
潮溼的空氣裡混雜著泥土的清香,鴿灰色的天際沉沉欲墜,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梁聽雪深吸口氣,只覺得現在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過於濃烈,濃烈到她幾乎要承受不住。
她的耳朵像是被人丟在火裡烤過,不過幾秒就紅得離譜。
梁聽雪唇角微勾,低低應了一聲,邁腿上車。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牛仔褲,外套是皮質短款的黑色夾克,上車倒也方便。
不知是因為方才他對自已的那個稱呼造成的心猿意馬,還是因為越野車的高度不同於一般的豪車。
梁聽雪邁開腿時,猛地一滑,身子往後仰去。
不過她反應極快,立刻伸手抓住了副駕駛座椅的靠背。
陸荊寒立刻上前一步,抬起手,攬住了她纖瘦的腰肢。
他眉心輕蹙,嗓音低冷得緊,“小心些。”
“太高了,我……我有點兒不習慣。”梁聽雪左手扶著座椅後背,右手輕輕撫了撫胸口。
陸荊寒輕輕推著她的背讓她坐好,而後有條不紊的聲線低低道:“陸太太,適當地尋求他人幫助是可以的。”
“更何況,於你而言,我並非他人。”
梁聽雪微微抿了下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確定?”
“嗯,”她莞爾,朝他點點頭,“如果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我可以請你抱我上車嗎?”
“自然。”
“陸某榮幸之至。”他說。
梁聽雪輕輕咬了下唇角,心跳怦怦。
他竟然說。
榮幸之至。
她整理了下外套,端正坐好,而後便聽見“砰”的一聲響,副駕駛的車門被他關上。
陸荊寒撐著傘,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
傘面上蓄滿的水珠在他收傘的那一刻齊刷刷滾落,雨水盡數打在他的手上。
梁聽雪皺起眉,看到車內建物口處放著已拆封的抽紙,立刻從裡面抽出幾張遞給他,“擦一下吧。”
陸荊寒伸手接過。
梁聽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