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從沒要求過陸荊寒能夠看得上自已。

她對他,只是單方面的。

有些心動罷了。

丁嫻芙望向她時,眼底的嘲諷意味更加濃烈。

她說:“所以,我沒猜錯。”

“陸荊寒只是你找來扮演你男朋友的,你們兩個現在根本就沒有在談戀愛。對吧?”

“嗯,您沒猜錯。”梁聽雪回答道。

丁嫻芙狠狠地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說:“你要不要想想自已當初是怎麼進梁家的?”

“如果不是我,你就只會在福利院長大,最終泯然眾人矣。”

“我知道,你經常去福利院做義工,那你應該能很明顯地感受到福利院的孩子和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的區別才對。”

“聽雪,我說這些也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烏鴉尚且知道反哺,人,更要學會感恩。”

說到最後,丁嫻芙把自已都感動到了。

她言辭鑿鑿,可梁聽雪卻沒怎麼聽進去。

也並不是沒聽進去。

只是梁聽雪在刻意讓自已別把這些話過於放在心上。

因為這樣的話之前她已經聽過太多遍了。

以至於她之前做決定的時候,都不會從自已的角度出發。

她也有委屈,也有無奈。

不過樑聽雪也知道母親說的是事實。

如果不是梁家當初收養了她。

她應該就真的會在福利院長大,過著平凡而艱辛的生活了。

她明白,她也感激。

她不是白眼狼。

但她並不想用犧牲自已婚姻的方式去報答他們。

“我當初能在你父親不同意的情況下堅持去讓你學舞蹈,已經是盡了我最大的努力了。”

“所以啊,你現在更應該知足。就聽媽媽的話,好好去相親,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這才是你的出路。”

梁聽雪突然開口,詢問道:“那您覺得什麼樣兒的才算是合適的男人?”

丁嫻芙不假思索地回答:“那當然是像賀家那樣與我們堪稱門當戶對,而且對方又能在生意上幫到我們家的啊。”

梁聽雪扯了扯唇。

她已經猜到了母親會這麼說。

對於賀嘉譽,母親也並非是真的有多喜歡。

只不過是看重賀家能夠幫到他們梁家的生意罷了。

什麼相親。

不過是人情世故。

什麼婚姻。

說到底都是利益。

耳濡目染久了,梁聽雪自然也明白。

頓了頓,她才開口問:“如果我真的能和陸荊寒結婚,豈不更是能對我們梁家的生意大有裨益?”

“那是當然。如果有可能,媽媽也希望你能嫁給陸荊寒。”

丁嫻芙嘆了口氣,“可陸家那種世家大族,不是我們能高攀得起的。”

在這個圈子裡,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

梁聽雪輕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已明白了。

也贊同她的說法。

兩秒後。

她看向丁女士,指著紙上一個男人,輕聲詢問:“您幫我約的,就是這位陳公子嗎?”

“對,就是他。怎麼樣,看起來長得還不錯吧。”

“他可是陳家的獨子,陳家在商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與你爸爸也算得上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

“這次能幫你約到他,也是看在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上。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丁嫻芙看了她一眼,不停地說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