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金府是隸屬城南霍家的產業,此刻霍家四公子霍則衍也在其列。
他並未注意到陸荊寒神色的微妙變化。
只是出於職責,幾步上前,制止了沈南洲的進一步動作。
霍則衍並不認識眼前這位被沈南洲刁難的女孩。
但作為磐金府的負責人,對於這兒發生的事情,他不能坐視不理。
何況老陸剛才也發話了。
他快走幾步,來到人群中央,目光在眾人身上輕輕一掃,低聲向沈南洲詢問:“哎,你們這兒怎麼回事兒?”
眾人紛紛側目。
這兩個人是方才就從不遠處的私人包廂走出來的。
單是包廂的位置與名字,就足以彰顯兩人身份地位。
他們的出現讓原本喧鬧的場合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梁聽雪抬眸看過去。
陸荊寒身穿一襲裁剪得體的深黑色高定西裝,身形頎長而挺拔。
磐金府內鎏金色的掛燈散發出昏黃柔和的光芒。
這一束光,似乎為這奢華到過分的場所增添了幾許溫暖質感。
又或許,只是因為他的出現才導致她有了這種感觸。
梁聽雪站在人群中,原本緊繃的神經在見到陸荊寒的那一剎——
彷彿被輕柔的羽毛拂過,漸漸鬆弛下來。
她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陸荊寒與方才那個開口問怎麼回事的男人並肩而立。
他的影子被燈光拉得愈發挺拔頎長。
他的面龐輪廓分明,五官深邃。那雙幽幽沉沉的桃花眼藏匿著無邊繾綣,似乎能洞察人心。
梁聽雪的心在那一霎,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撥動了。
她感覺自已正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
花香混合著清冽的薄荷香與檀木香,令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前後不過幾秒,她感覺到自已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
彷彿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
梁聽雪感覺自已恍惚變成了一隻小船,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顛簸。
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而陸荊寒的出現——
就像是一艘巨輪,穩穩地駛向她的方向,帶給她無盡的安心和依靠。
陸荊寒低沉清冽的聲線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聽雪,過來。”
圍觀者眾。
周圍好事者的目光紛紛聚焦在陸荊寒與霍則衍身上,議論聲此起彼伏。
有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那不是陸家現今的掌舵人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啊,聽說陸家這位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見到他。”
“看來那個女孩不簡單啊,竟然能讓陸家這位大佬出面相護。”
“你們是沒聽見剛才陸家這位叫這個小姑娘什麼嗎,他叫的聽雪,聽雪啊。”
“這能說明什麼?”
“很顯然,這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啊。”
沈南洲身邊的人見狀,面上紛紛露出了驚恐和不安的神色。
有人率先開口,回答了霍則衍剛才的問題,“霍公子,南洲只是想跟這女孩兒交個朋友,沒其他意思。”
京圈勢力盤根錯節,可無論是陸家還是霍家,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更何況,傳聞中陸家這位的手段……
若是把他給得罪了,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使的啊。
“南洲,這兩個人我們得罪不起,你別來硬的。”
那個穿著藕粉色禮服裙的女孩兒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