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嘉譽壓根兒就沒起身,原本翹起來的二郎腿也並未放下。

他餘光瞥了眼旁邊的梁大小姐,也就是影片中被他喊“姐姐”的那位。

而後抬手理了理身上白色襯衫的扣子,扯唇笑了下,語氣中滿含輕蔑嘲諷——

“梁聽雪,就算你不喜歡我這個未婚夫,也不能憑空汙衊人吧?”

賀嘉譽這廂話音一落,默默觀看這場鬧劇的二世祖們便又有了新一輪的談資。

“我也覺得影片裡面不像是嘉譽的聲音。”

那方面經驗豐富的一紈絝嗤笑一聲,壓低聲音壞笑著道:“你不懂,男人在床上的時候聲音跟平時不一樣。”

“怎麼辦啊,我覺得梁聽雪好像有點可憐。”

“她一個養女而已,可憐什麼啊。如果不是梁家當初收養了她,恐怕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待著呢。”

有人聳聳肩,隨口接了句:“死了也不是沒可能。”

“現在梁家的生意需要賀家的幫助,這婚怕是退不了。”

“…………”

梁聽雪垂在身側的長指逐漸掐緊,直到指緣被掐至泛白她也沒有鬆開。

她抿緊唇,深吸氣。

後面那些人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太清了。

“賀嘉譽,我們解除婚約吧。”

這句有點類似電視劇中男女主分手時才說的“臺詞”,竟然就這樣平淡從容地從梁聽雪口中講出來了。

賀嘉譽看著她那張未施粉黛、素淨雅緻的白皙小臉,心頭忽地一股無名火起。

“憑什麼?婚約是你說解除就解除的?我不同意,單憑你一個人絕對做不了主。”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梁聽雪,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後面那句話,賀嘉譽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咬得極重。

即便是真的需要解除婚約,也應該由他親自來提出。

更不用說,他從未考慮過要娶除梁聽雪以外的任何女人。

即使他現在對梁聽雪的這個姐姐頗有好感。

他們這個圈子裡,夫妻婚後各玩各的又不是什麼稀罕事。

他們賀家的地位和資源都擺在明面上,無需透過聯姻來尋求助力。

因此,對他來說,梁聽雪無疑是理想的結婚物件。

就她那軟性子,絕對拿捏不了他。

結婚後,他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更何況,梁聽雪作為北舞的校花,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她在舞蹈方面有著出色的天賦,16歲時便以藝術特長生的身份被北舞中國古典舞系破格錄取。

舞蹈學院自是從來不乏漂亮女生,可梁聽雪卻是他們那屆公認的校花。

這足以證明她的美貌比旁人更甚。

去年六月,梁聽雪剛從北舞畢業,恰好遇上學校的校招。

她憑藉專業第一的傲人成績,順利留校任教,成了舞蹈學院的一名講師。

而現在的梁聽雪,才剛剛二十歲。

她的專業老師對她的期望很高,因為深知自己這個學生天分高又肯下苦功。

無論是古典舞還是現代舞,梁聽雪都能夠遊刃有餘地駕馭。

看過她舞蹈表演的觀眾,無一不被她的藝術表現力所打動。

之前,賀嘉譽也曾聽見過母親在與父親閒談的時候評價梁聽雪。

母親說,“她雖然只是個養女,但各方面都很拿得出手。這樣的女人擺在我們兒子身邊也像那麼回事兒。”

對此,賀嘉譽深表贊同。

他從小就非常明白出身於他們這種家庭裡的孩子一般都會走上聯姻這條路,哪怕他是深受祖父母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