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之抬頭望著天上皎皎明月苦笑,什麼王全,蕭齊,那全是些流連煙花之地的浪蕩子,除了吃喝嫖賭,一無是處。
他們的父輩,明目張膽的在大周天子腳下貪贓枉法,逼良為娼,高位之下堆的都是森森白骨!
他們都是京都的爛泥,就是他們汙了京都的這片土地,遲早有一天,他褚煜之會將這些爛魚爛蝦丟出京都!
“西風,是你告訴他,我還活著?“
月光之下,褚煜之那張俊朗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厭惡,他討厭背叛,西風知道。
“西風發誓,從未告訴過王爺世子的下落,而且…而且西風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嗎,世子你是知道的呀。”
西風像個受了冤枉的小媳婦,委屈巴巴的望著褚煜之,況且就算他不說,王爺有的是辦法知道世子爺的下落。
世人都說王爺風流成性,寵妾滅妻,生生的逼死了自己的結髮妻子,連親生兒子也被自己逼了出去。
可是西風知道,王爺很疼愛世子爺,也很愛夫人,可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但這些西風統統不能說,只能爛在肚子裡。
褚煜之那張冷臉終於恢復了常色,他嘆了一口氣,自己怎麼連西風都開始懷疑了。
他揉了揉眉心,果然,這宅子風水不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西風,你說她現在在做什麼?”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西風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說的是誰?
“世子,你在說誰啊?”
褚煜之望著他,再一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褚思安看人的眼光還是準,西風是真傻。
西風也知道自己有的時候聽不懂他們的彎彎繞繞,他們笑他傻,他也不在乎。
他自小就被教導要成為主人手上的一把利刃,不需要多聽,也不需要多看,只要好好的護衛住自家主子即可。
這些年,他便是這樣做的。
“世子爺,要我說吧,你想知道她在幹什麼,就直接去看唄,省得自己在這兒胡思亂想。”
褚煜之高興的敲了一下他的榆木腦袋,說:
“誰說你笨了,我覺得你有時候挺聰明的!走!”
西風笑得憨厚,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大晚上的要去哪兒?
“走?走哪兒去?”
“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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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過去了嗎?”
顧月瑤拾起一隻紅梅捏在手裡,餘光掃視著一旁站著的蘭香,蘭香諂媚的往前湊了幾步,說:
“姑娘放心,東西已經交給翠芝了,她知道該怎麼做的。”
那支紅梅終於從顧月瑤的手裡轉移到了玉瓶之中:
“做得好,我倒要看看她明天頂著那副樣子,怎麼見人。“
拙園裡,翠芝正在給顧念安準備泡澡的一應事物,她眉頭緊皺的張望四周,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藥包開啟,然後將藥粉灑在了桶裡,接著又提了幾桶熱水衝在了裡面。
她緊張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被人發現,手也抖得厲害,不小心潑灑了半桶水在地上。
翠芝趕緊抽出帕子擦地,可屏風外頭的穗禾卻催促著她趕緊出來,見她半天沒動靜,顧念安領著穗禾走了進去。
“你怎麼回事兒?如此笨手笨腳的,不就讓你準備個洗澡水,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看這拙園你也不必再呆下去了。”
穗禾到底是母親陪嫁丫鬟,如意的女兒,雖然平時在顧念安面前嬌憨可愛,但在管理下人方面,她有她自己的威嚴和手段。
顧念安不必開口,翠芝就被穗禾教訓得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冷汗涔涔的往外冒。
前世自己對母親不親近,甚至一直在顧月瑤母女的挑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