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擺著豐盛的晚餐。
徐予松假咳一聲,他瞥了眼蘇黎安,“今天這蝦做的不錯。”
蘇黎安心領神會,她用公筷給徐予松夾了一隻蝦。
顧凡詩面露不耐,“差不多行了啊。”
擺譜也得有個度吧,都讓蘇黎安磨了那麼長時間墨,吃個飯還嘰嘰歪歪。
聽出顧凡詩話裡的威脅,徐予松小聲嘟囔:“那我不得找個由頭送禮物嗎…”
徐予松叫來林媽,“林媽,去把我書房桌子右側第三個抽屜裡的錦盒拿過來。”
“好的老爺。”
幾分鐘後,林媽雙手捧著一個錦盒,徐予松接過錦盒,然後遞給蘇黎安。
“丫頭,給你的新年禮物。”
說罷,徐予松彆扭的看向別處。
蘇黎安雙手接過錦盒,小心翼翼的開啟,一支毛筆靜靜地躺在裡面。
毛筆看起來極有分量,竹製筆管啞光有質感;筆鬥由玉石製成,細膩透亮;筆頭為紫毫,泛著黑紫色的光澤。
徐淵看到這支筆,震驚地瞳孔地震。
他可是知道徐予松有多寶貝這支筆,除了他自己誰都碰不得。
蘇黎安能在這支毛筆上看出徐予松傾注的精力,她合上錦盒,還給徐予松。
“外公,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蘇黎安表情認真,這不像翡翠鐲子只是普通財物,這支筆對徐予松來說絕對有很重要的意義。
徐予松隨意擺手,“拿著吧。”
“這支筆是我託人定製的,本來是要送給你母親。”
“她既無福消受,你就拿著吧。”
徐予松又將錦盒塞給蘇黎安,動作帶著不容置疑。
蘇黎安沒再推脫。
儘管徐予松夫婦很多年沒見過她,儘管母親已經去世了許久,但徐家對她仍舊滿懷愛意。
蘇黎安看著略顯老態的徐予松和顧凡詩,他們一定用了很長時間來接受女兒去世的現實。
也可能從未接受過,只是時間將滂沱大雨化作一輩子的潮溼。
吃過年夜飯,眾人一起看春晚守歲,徐家老宅燈火通明。
蘇黎安看著不斷打來的電話,她站起身對徐淵說:“舅舅,有朋友給我打電話,我去外面接一下。”
徐淵點頭,“別打太長時間,外面冷。”
蘇黎安穿上林媽拿來的羽絨服,她走出大門,站在一棵樹旁邊。
下一秒,蘇黎安按下接聽鍵。
蘇恆盯著終於被接通的電話,神情陰鬱。
“小叔,新年快樂。”
蘇黎安抬眸看天,零零星星的亮光在黑夜格外明顯。
“安安,你現在在哪?”蘇恆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漠。
蘇黎安反問,“小叔不是知道嗎?”
“安安,別忘了你姓蘇。徐家不是真的對你好,而是想用你彌補對女兒的愧疚。”
蘇恆試圖勸說蘇黎安。
“我當然知道自己姓什麼,但我暫時還不想回蘇家。小叔放心,我不會因為過年不回蘇家就改姓。”
這時,老宅內傳來新年倒計時,數到“一”的時候,蘇黎安再次開口,“新年快樂,小叔。”
“我先掛了,幫我向嬸嬸問好。”
蘇恆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他強忍摔手機的衝動。
該死的徐淵,蘇恆眼底淬著狠毒。
蘇黎安打完電話回到屋內時,林媽已經給眾人盛好了餃子。
顧凡詩招呼蘇黎安,“安安,快來吃餃子,熱乎的。”
蘇黎安淺笑,“來了外婆。”
蘇黎安當然清楚徐家人對她的好有相當一部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