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敘稍稍平復心情後,垂眸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男人蒼白的臉不失威嚴,目光銳利,帶著幾分審視。

"兒臣來此,自然是為了藍斯帝國毀約一事。"

見國王面上閃過一絲詫異,時敘頓了頓,繼續道:"敵國違背條約,侵犯我國疆域,故兒臣願主動前往邊境,平息此事。"

"還望父王恩准!"時敘眉眼冷峻,碧色的眸子透著堅毅。

看著面前神色決然的少年,國王似乎沒料到對方是為了此事而來,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良久。

“你預備如何做?”國王眼神犀利,哪怕因生病滿臉疲態,帶來的壓迫感也不容小覷。

抵禦外敵入侵不見得是一份肥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艱苦。

他這個兒子放著好好的王儲不當,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面對國王的懷疑,時敘也不意外,"安撫"道:“父王不必多慮,藍斯帝國違背條約在先,兒臣不過是看不慣他們的行徑,想借此機會震懾一下罷了。”

"何況現今父王重病,兒臣作為帝國的繼承人,自然有這個義務解決敵國入侵之事。”時敘說得慷慨激昂,完全看不出有別的心思。

國王盯著少年思忖多時,眼神說不上善,也不知在思考什麼。

半晌。

"準。"

...

一年後。

翎麓帝國邊境。

營帳內。

“殿下,疆域北邊一帶區域已順利攻下,不知...剩下的俘虜該如何處置?”一名留著絡腮鬍,小眼睛精明,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謹慎道。

一年前,這位殿下剛到時,眾人見其面龐白淨,容貌驚人,便先入為主認為對方實力肯定不怎麼樣。

由於長久鎮守邊域,物資匱乏,眾人心中對王室早已積怨已久,見帝國派人前來,便有些不怕死的不顧對方身份想要冒犯。

面對這種情況,大部分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包括他。

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這位一來就給眾人了個下馬威,先是用手段處理了那些對“他”出言不遜的人,後又雷厲風行整改軍紀。

期間也有不服想反抗的,但迫於對方的武力不得不“屈服”。

想到這裡,男人心裡更加緊張了,抬頭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高處的少年。

少年容貌昳麗,長髮從後乾淨利落地紮起,此時單手撐著下巴,狹長鳳眸放空,不知在注視什麼。

聽到男人的話,時敘站起身,神色不耐,看起來冷漠又危險。

“自然是按我最新訂下的規矩做。”

“在我手下這麼久了,這種事情還需要問?”時敘冷漠地瞥了一眼男人,無形中釋放出壓力。

要想在軍營中要想立威,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必須得做個狠人。

從這人的表現來看,這一點她做得很好!

時敘在心中為自己默默點贊。

"是,是!"男人像是受到了驚嚇般,急忙應聲,若是仔細看,還能發現他額上冒有細細的汗珠。

男人心裡後悔自己多嘴。

其實他也是拿不準才問的。

誰知道這位處理敵人那麼嚴苛,對待那些老弱婦孺卻那麼仁慈?完全是兩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