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國王房間。

一個臉頰瘦削的中年男人躺在奢華的大床上。

男人有著一頭微卷的黑色短髮,面色略顯蒼白,嘴唇乾裂,臉上雖然有些許溝壑皺紋,但仍然不掩年輕時的俊美風流。

由於生病,他的眼中帶著些許疲態,少了幾分威嚴。

男人能住在這裡,顯然是翎麓帝國的國王。

“...關於藍斯帝國違約之事,議事廳的那幫人怎麼說的?"國王聲音略顯虛弱,半躺在床上,抬頭疲憊地看向一旁青年。

青年身姿修長,氣質溫文爾雅,光是站在這裡便彷彿能撫平心中鬱躁。

"議事廳尚未給出明確答覆。"戴納神色平靜,不卑不亢。

"什麼?咳咳,這麼大的事,至今還未尋出對策,真是群廢物!"

或許是剛才情緒波動太大,刺激了病情,國王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沒了血色,“咳——咳——”,一時之間咳嗽聲不斷,愈加劇烈,在偌大的寢殿內迴響不絕。

見狀,戴納神色故作擔憂,“父王,您先消消氣。”隨後上前幾步,給國王拍背順氣。

然而,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青年眸色微暗,從腰間抽出了一劑白色粉末,趁著給國王順氣的空隙,倒入一旁還未飲下的藥中。

很快,粉末便溶於藥中,無色無味,看不出絲毫變化。

"咳——"

突然感到喉頭氣血上湧,不知想到了什麼,國王急忙將手帕拿到嘴邊。

待咳嗽停止,再看時,上面已然沾染了鮮血。

看到這一幕,戴納順勢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神情震驚,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

"血?"像是真的很擔憂國王身體狀況似的,失神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與此同時,國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青年的表情,見其態度緊張,男人眼中少了絲戒備,多了幾分欣慰。

面對戴納的關切詢問,國王擺了擺手,將手帕放下,彷彿對於此事已經見怪不怪。

緩緩道:"想必你也猜到了,有人要害我。"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他病了這麼久還沒好,無疑是有人暗中陷害。

戴納眉頭微皺,“那父王可有查出是誰?”

國王搖了搖頭。

先開始他的身體僅僅是有點不適,傳召醫師沒檢查出來,便以為是小病,不怎麼在意,誰料拖到後面病情越來越嚴重,等徹底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造成了如今模樣。

在這期間,他派人查了熬製的藥品、室內的香料、每日的食物,但奇怪的是這些都沒有問題。

既然不是“物”,那便只能是“人”了。

想到這裡,國王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他先是派人調查了某些貴族,未果後,便暗中查了王后及其背後家族。

甚至包括他的“兒子”,塞西爾。

雖然塞西爾是王國的正統繼位人,但古往今來,為了早日登位獨掌權力,殺父奪位的例子不在少數,所以他有這個顧慮不足為奇。

畢竟他還正值壯年,又怎甘心退位?

但遺憾的是,並未查出任何問題...

“咳,咳...罷了,此事尚且不急。"

"如今還是解決政事要緊。”國王疲憊的面上掠過一絲凝重。

時間一長,歹人自會露出馬腳,何況,這件事也並非全然無利。

據他所知,不少貴族在他病重期間蠢蠢欲動,若是那些人背地裡搞些小動作,正好可以趁此機會一網打盡,鞏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