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環躊躇地微點頭,藍玉琴又對楊玉琪道:“弟弟,咱們到我住的地方去坐坐好嗎?到那裡將你的病情告訴我,好歹做姐姐的,總得想法子為你治好。”

楊玉琪雖覺得這姑娘頗為面善,卻總是想不起在何地見過,今見她挽住自已,心中雖無何逾越感覺,卻怕環妹妹會不高興。

他詢問地看看陳玉環,但見她並無異議與絲毫的不悅,便用左手拉著陳玉環纖掌,道:“姐姐就住在竹林中嗎?那太好了,我和環妹妹,正想去瞻仰一番呢!”

陳玉環纖手被握,那粉面不由一熱,頗為羞赧,只是她芳心中卻是十分地快慰,不願掙脫。

藍玉琴見狀,對陳玉環神秘地幽幽一笑,神態甚是奇特,陳玉環不解其意,卻不禁雙頰生春,垂下(首,耳中卻聞藍玉琴道:“白兒,你也回去吧!”

回頭一瞧,那仙鶴竟能會意,引頸長鳴一聲,洪亮悅耳,振翅掠過三人頭頂,向林中落去。

陳玉環心中暗驚,這鶴竟是她馴養,怪不得它對“哥哥”這麼親熱。思忖間,三人把臂攜手,抵一座小巧莊嚴的道觀之前!

那道觀門上,橫書“莫愁觀”三個大字,四周青磚圍牆,滿生苔鮮,一望而知,這觀頗為古老。

進入觀內,迎面是一座呂祖殿,殿內香菸嫋嫋,帳幕深垂,氣象莊嚴,楊玉琪探頭一望,正瞥見一個女道姑正在誦經。

藍玉琴並不引二人入殿,自繞往殿後。

殿後是一座大花園,其中奇花雜陳,芳香撲鼻,修篁處處,水池假山,佈置得賞心悅目,頗為匠心。

那園後,陳設有一列平屋,均是以青磚碧瓦建成,掩映於蘿蔓修竹中,真是清幽至極。

藍玉琴邊走,邊介紹道:“此處主持,是恩師的一位好友,人稱鐵帚一了師太,早年也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晚年靜修於此,我為著找你,寄居在此,已有旬日之久,今天若非白兒發現,長鳴示意,真不知何時才能相會呢!”

言下頗有不勝擔憂之意,楊玉琪聽來,雖知自已過去,必與這姑娘有什麼牽連,但任憑如何用心,卻仍然茫無半點兒頭緒。

陳玉環聞知,更加深信兩人乃屬姐弟,她推度必是楊玉琪獨自離家,遭到了別人暗算,失掉記憶之後,便忘卻回家之事。

藍玉琴在家放心不下,方才出來尋找於他!

說話之間,三人已進入最右一間廂房。

楊玉琪閃目四顧,那廂房一床一桌,兩張坐椅,陳設極為簡陋,但卻收拾得窗明几淨,纖塵不染!

藍玉琴將楊玉琪引至椅前,按他入坐,才嫣然一笑道:“弟弟你陪陳姑娘先坐一會,我去為你倒茶好嗎?”

說著不等他回答,對陳玉環微微頷首,翩然出房而去。

楊玉琪心頭茫然,皺眉呆坐,忽而抬頭向陳玉環道:“環妹妹,這位姑娘是誰呀?”

陳玉環一直注視著他的表情,瞥見他苦思焦慮之狀,芳心裡十分痛惜,但自忖身份,目下人家的姐姐在此,自已雖已然誓以身許,目前熱孝在身,卻不便表現得過份的露骨。

故此,好幾次想開口,岔開他的思想,說到唇邊,又復嚥了下去。

此際,聞見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不由好笑得“嗤嗤”出聲,但一笑方罷,旋又想及他如此的原因,不由幽幽嘆息,道:“哥,她,她不是你的姐姐嗎?怎麼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楊玉琪自喪失記憶之後,與陳玉環朝夕相處,視她為自已唯一的親人,對她所言,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此時,一聽環妹妹也說她是自已的姐姐,心中亦不由信了幾分,苦苦地追憶了起來。

藍玉琴笑容滿面,手端茶盤,自外面飄入,將茶杯放在桌上,退坐在床上,道:“弟弟與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