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璣捏唇一聲口哨,剎時間,雪兒便已飛入房內。

陳玉環過去未見過雪兒,此際正滿腹辛酸,雖覺得這鳥兒可愛出奇,卻沒有閒心多瞧。

蘇玉璣將絹纏在雪兒腿上,方待告它目標,雪兒卻已脆聲叫道:“璣少奶,我曉得啦!你們說的,我全聽見了,只是,我卻不贊成,說那藍姑娘是個壞人!”

陳玉環見它說得有條有理,只驚得妙目大張。

朱玉玲苦笑一聲,對雪兒道:“我們並未說她是壞人啊?何況,好人壞人,並沒有一定標準,只要她居心純正,我們不但不會罵她,還會感激她呢!”

雪兒這才無話可說,振翅飛去,楊玉琪當然不知其中這多詳情,雪兒更不可能講得這麼仔細。

只是,有一點卻不得不令他相信,那便是他已確定,金陵的兩位,確實是他的妻子。

藍玉琴在一邊聽得雪兒所述,心知金陵諸人,都對她起了莫大的誤會,若是不趕緊糾正,將來必定還要加深。

到那時,楊玉琪記憶恢復,再怎的與自已要好,卻也不能拋棄妻兒,與自已廝守一世。

設若是誤會不解,即使楊玉琪拿定主張,娶過自已,則其他數人,與自已形成對立之局,而不能和美相處,豈不亦是痛苦。

故此,無論情勢是如何的惡劣,如今之計,必須得硬起頭皮,在金陵和她們見上一見。

如此,即使是不能取得諒解,最起碼亦可減去若干敵意!

此外,藍玉琴覺得,目前最最緊要的,應設法拉住陳玉環。

陳玉環目前在楊玉琪心中的地位,高過一切,而她的處境,卻與藍玉琴自已不相上下。

若兩人聯合一致,等如是六人分成了三個小組,若真個不能融洽,對立相抗,則誰也不致於覺得人單勢孤了。

藍玉琴如此想著,動盪不定的芳心,漸漸地平靜下來,而那皺著的眉頭,更漸漸轉變成微微的笑意。

時光不停,漸漸的東方現出微明。

楊玉琪俯視腳下,大海已盡,陸地卻已然在望了。

藍玉琴心頭死結既已解開,再也不覺得有什麼暗影,她瞻望前途,正如這晨光與大陸一樣,是那麼光明與綿長。

巨鶴白兒飛行了一夜,速度漸在漸減,藍玉琴為愛惜鶴兒,便示意它尋地降落休息一下。

兩人、兩鳥,在海邊的沙岸上休息一陣,直到辰末,方始登程,這一路,為避免讓陸地上行人窺見,飛得極高。

楊玉琪童心特興,絕世禪功,已達自行運轉的功候,一路上指指點點,與雪兒說笑。

藍玉琴兩夜未眠,卻倒在楊玉琪懷內,呼呼睡熟,楊玉琪也不擾她,直到金陵在望,方才將她喚醒。

藍玉琴控鶴降落在莫愁湖畔,莫女祠裡,正巧主持一了師太在家。

藍玉琴為楊玉琪介紹,少不得客套一番。

雪兒在一邊連連催促,楊玉琪心中也急著要見環妹妹。

同時,他也在渴望見見兩位妻子,到底是什麼模樣,是否能協助自已,回憶起一些往事來!

哪知,藍玉琴卻不著忙,她刻意梳洗整齊,又堅持在祠內用過晚飯,直到天將黑了,才隨著楊玉琪步出祠來。

雪兒鼓翼前導,走了一陣,見路上尚有行人,不便驚世駭俗催兩人施展輕功,便悄悄告訴了目標,聲言回去報信。

藍玉琴一臂挽著楊玉琪,芳心中突然有點兒緊張,她為了沖淡心底的不安,便故意調侃道:“弟弟你的豔福不淺啊!才履江湖不到半年,已然是三妻四妾,若再假以時日怕不和皇帝老子媲美了?”

楊玉琪實在也有點緊張,皆因他不知那自稱是他妻子的女人,是何等樣人?還有他也覺得有點兒愧對環妹妹,因為,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