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答應著出去,楊玉琪拿著轡頭,到底下,親自為望月,戴上。

又回來吩咐那神猿紅兒,在房中看守衣物,才渡著方步,像個遊方學子一般緩緩出店。

街上行人如織,行行色色,甚是熱鬧,信步走來,街右一座牌坊,牌坊上橫雕著,天下第一趵突泉。

進去一看,正面有一大池,四五畝寬闊,兩頭荺通溪流。

溪中流水涓涓有聲,並末結凍,池中央有三股大泉冒起,有五六尺高,荺有吊桶般粗細,池子北面,是個呂祖殿,殿前高搭涼棚,設有五六張桌子,十幾條板凳買茶,以便又人歇息。

只是此時正值冬季,茶客稀少,僅有一個老道伴著一箇中年文士及一個紫衣姑娘,坐在一桌吃茶談話。

楊玉琪在溪旁轉了一圈出來,經過那三人桌邊,偶然一瞥,與那紫衣姑娘打了一個照面,目光一觸。

楊玉琪只覺眼前一亮,那姑娘卻粉頰流丹,羞怯怯,垂下粉頰。

楊玉琪腳下末停,心中卻暗贊她生得好漂亮,竟與我藍姐姐不相上下,只是怎得這般怕羞呢。

想著回頭一瞥,那姑娘也正在偷偷看他,四目一接,那姑娘粉頰在紅,卻似微微一笑。

楊玉琪心頭一跳,微聞那中年聞士道,玲兒,你看見什麼啦,這麼好笑。

語音低沉有力,楊玉琪暗想,好深的內功,但不知道是何許人物。

有心回去見見,又怕那姑娘會錯意,誤認自己輕薄,反正在此還要住上數天,說不定還會遇上,又何必忙在一時呢。

想罷也末再停,又到別處轉了半天,直到天色已暮,才返回店去。夥計送上酒菜,與雪兒、紅兒分食。

飯後,亦不掌燈,躺倒床上,覺得很是孤單,想起趙琳表姐、玉英表妹不知身在何處,現在也已經有十七歲了,但不知道她們成長成什麼樣子了,比玉琴姐姐與那紫衣姑娘任何。

想到藍玉琴,那副藍光湛湛,深蘊無限柔情與哀怨地眸光,似又閃爍眼前,楊玉琪暗想。

怎麼她的眼睛與別人不同,是練功練的。不對,各種功夫,自己知道得不少,卻沒有聽說能將眼睛練藍了的,但那是什麼緣故呢,唉,可惜與她在一起的時間太短,否則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

等會兒又想。

半年之後,她會不會到金陵去找我呢,看她的神態,對我關切至深,臨行數語,語重心長,更似錯會了意。但我能娶她嗎?將來見了琳姐姐,英妹妹怎麼說呢,她兩會不會怪責我用情不專吧,唉。

他自己一時真沒了主意,一賭氣,起身下床,正欲關門睡覺,突聞吒喝之聲,立即凝以,天耳通,神力細聽,城外十數里之外,似有人在打鬥,好奇之心一動,拿起碧玉葫蘆,吩咐神猿不可離開。

帶著雪兒,自窗中穿出,展開,大挪移遁法,升空四五十丈,人若一縷清煙,疾似電閃,隨風飛逝。

飛鄰地頭,果見一片密茂松林,林木中央墳地曠場,廣約畝許,四條大汗,正圍著一個身形消瘦,衣衫破舊的少年,打得十分激烈。

一旁有一老者,似是大漢一黨,袖手旁觀,神態悠閒,另一邊地上躺著一個白髮老婦,呼吸已停,似是剛死不久。

楊玉琪先不出手,悄悄落在一株樹上,隱起身形,放眼觀察。

那少年形似叫花,年約十五六歲,滿臉塗滿汙泥,卻仍掩不住面目青秀,他右臂已然受傷,破袖上血痕斑斑。

右手舞起一條軟鞭,盤繞全身,攻多守少,雙目中怒氣騰騰,出手全是拼命招數,似存著與敵俱亡的決心。

圍攻的四條大漢,功力荺高,打得甚是輕鬆,兩刀、一筆、一劍,四件利器,配合得極其熟練。

四人佔具四方,此進彼退,身形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