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灰燼旁的繼母。

她眼裡滿是錯愕。

繼母怎麼會衣衫整齊地躺在火堆邊?

她昨晚明明將張玉蘭打暈拖去與謝無極……

她親眼看見謝無極撕開了張玉蘭的衣裳,此刻張玉蘭怎麼會安然無恙地躺在這外面?

難道張玉蘭中途自已甦醒了逃出來了?

可這不對勁,張玉蘭既然能逃出來了,為什麼不帶著姜承允一起爬下山,為什麼會躺在這兒昏迷不醒?

姜南溪緊緊掐著手指。

她總覺得,在她走後,有人來過這山洞!

張玉蘭是被人拖出來安置在這兒的!

她有一種暗處有人一直盯著她的毛骨悚然!

她忽然想到了半個時辰前在朱敬玄院子裡那道從後面將她緊緊抱住的陰冷氣息。

難道……

正在這時,那陰冷氣息毫無預兆再次將她籠罩,她耳邊也再次響起了那陰冷黏膩的嗓音——

“溪溪在想本王嗎?沒錯,是本王乾的,她雖是你繼母,可繼母也是母親,若她今日失了清白被沉塘,必定也會影響你這個女兒的名聲,你聲譽有損,將來想嫁入皇家可就麻煩了。”

“本王知道,溪溪恨我,不想嫁給我,可你非嫁不可。”

“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誰敢與本王爭,本王就讓他屍骨無存!”

耳邊的陰鷙嗓音,讓姜南溪頭皮發麻。

她怎麼都沒想到,在她身後跟著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她還能被糾纏!

她掐著手掌心回頭望。

可是她什麼都看不見。

她只能感覺到那股子陰冷氣息,她只能聽到那陰鷙的嗓音在耳邊不停響起,而她身後明明有那麼多人,可大家彷彿全都聽不見那聲音,也感受不到那股子沁人骨髓的陰冷,好像全天下能感受到的只有她一人。

這種無法跟任何人傾訴的孤獨和無助,愈發擴大了姜南溪心中的惶恐。

幸好,那嗓音放完狠話就消失了,沒有多留,如之前一樣,杳無蹤跡。

姜南溪環視一圈周圍,手指甲快要掐破掌心。

為什麼!

為什麼她都重生了,還擺脫不了那個陰鷙瘋魔的男人?

那個男人這會兒明明在皇覺寺,可竟然能這般如影隨形盯著她,還看不見其蹤影,他比前世更可怕了。

姜南溪垂眸,昨晚不該只讓他傷口汙染,真該……直接殺了他!

“姜姑娘,這兒怎麼只有你母親?”

“謝世子呢?”

“你弟弟呢?”

身後的圍觀群眾七嘴八舌打斷了姜南溪的思緒。

姜南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拎著裙襬大步奔向山洞深處。

繼母被拖出來了,無妨,謝無極和姜承允還在裡面。

剛一來到山洞盡頭,姜南溪就看到了格外傷眼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