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張玉蘭流著淚驚恐地望著姜南溪,拼命搖頭,“我是你母親,姜南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這樣是大逆不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姜南溪彎下腰凝視著張玉蘭的眼睛,“你這些年沒有把我當女兒,你拿我當奴隸使喚,我又為什麼要認你這個母親呢?什麼母親,不過是個黑心肝的繼母而已,你能跟你的一雙兒女設計毀我清白送我下地獄,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對你們?”

姜南溪在張玉蘭耳邊輕笑,“母子三人服侍了同一個男人,可真是火辣,我等著你們的醜事名滿京城,流芳百世……”

張玉蘭陷入更大的絕望裡!

不!

不可以!

她大顆大顆掉著淚,眼淚跟額頭上的血混在一起,顯得可憐又狼狽。

她無助地揪著姜南溪的袖子哀求,“溪溪,我求你,我求你饒了我!我以前錯了,我不該欺負你不該虐待你,只要你饒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做個好母親的——”

姜南溪甩開她的手,“晚了,我從地獄裡爬出來了,就該輪到你們下地獄了。”

說完,姜南溪將張玉蘭打暈,拖著人往山洞深處走去。

幾息後,姜南溪平靜走出山洞。

她望著夜幕裡的傾盆大雨,喃喃自語,“解決了這三個人,也該輪到下一個了……”

姜南溪走進雨幕中,往山下走去。

前世,謝世子將她送給了陰鷙瘋魔的瘸腿王爺朱敬玄,她被朱敬玄囚禁於暗室欺辱了一年之久……

她相信那個男人後來是真的愛上了她,畢竟,那個男人明知她是殘花敗柳明知她被謝世子毆打得不能生育也要排除萬難娶她為妻,這不是愛是什麼?

可是,那種人的愛,誰又稀罕呢?

用細細的鎖鏈套住她的腳脖子將她囚禁,在同床之時用難聽的言語羞辱她逼迫她說那些難以啟齒的話,為了徹底佔有親手在她身上刺字……

她姜南溪是人,不是狗。

這種男人,她寧死不要。

姜南溪冷漠抬手擦去臉上的雨水,她要去送那個男人下地獄。

……

姜南溪沿著僧人遊客走出來的小路爬行,一路上摔了好幾次,艱難走了一個時辰,終於找到荒墓。

她撥開墓冢後面的茂密藤蔓,藤蔓下面果然有盜墓賊留下的盜洞。

她前世聽說過,鎮守邊關的大皇子朱敬玄率領麾下死衛十二人從邊關趕回皇覺寺為亡母做法事,獨自在後山遭人伏擊,身受重傷躲在墓洞裡躲避追殺,天亮才被救,拖了太久那條腿便瘸了,從英勇戰神淪為瘸腿王爺……

姜南溪裝作滑倒,尖叫著跌入洞穴。

洞穴不深,姜南溪砸到一具溼漉漉的身體上,聽得男人的悶哼聲響起。

姜南溪根本不願意跟這個前世囚禁她的男人有過多接觸,她厭惡地皺起眉頭,立刻從男人爬下,縮到角落裡。

“唔……”

男人已無意識,被重重一砸才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艱難抬頭,在一片黑暗中精準地看向姜南溪的方位,那雙已經漸漸被黑暗侵染的眼睛重新有了溫度,有了光。

他以為,他會死在這座詭異的墓穴裡。

這古墓裡有詭異的東西,是那東西將前來尋找他的心腹侍衛全部迷惑了,十幾個侍衛彷彿遇到了鬼打牆一樣在墓穴邊緣繞了兩圈就離開了。

他渾身是血地躺在墓穴裡,陰冷的氣息一點點鑽入四肢百骸,試圖將他吞噬……

意識混沌之時,他恍惚想起欽天監監說他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純陰之體,說他是天煞孤星,命犯三柱七殺……

他以為他今晚就要死在這裡了,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