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看了看那杯子,一邊伸手接一邊問,“什麼吃食?鹹味的甜味的?”

朱敬玄低著頭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你嚐嚐就知道了。”

姜南溪點頭。

她將杯子端好,伸手開啟了杯蓋。

下一刻,刺目的殷紅映入眼中。

她望著那足足半杯紅色的鮮血,愣住了。

不是吃食。

是血。

是皇帝的龍血!

姜南溪一瞬的茫然後,整個人都陷入了狂喜之中。

她看了看鮮血,又看了看低著頭假裝不在意的朱敬玄,笑容從她嘴角綻放,一點點蔓延到了眼底。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轉身高興地抱住朱敬玄,“王爺,你騙我!你明明就弄到了,你跟我說沒有!你還跟我說是吃食!你還故意裝作這麼冷淡的樣子就怕我提前猜到了裡面的東西,你就想逗我!”

朱敬玄再也忍不住了。

他噗嗤笑出聲來。

他鬆開手裡的紙張,笑著抬頭,一雙被笑填滿的眼眸溫柔凝視抱著他撒嬌的姜南溪。

他伸手摟著姜南溪的腰,握著姜南溪胳膊一拉就將人按坐在他腿上。

他用額頭貼了貼姜南溪的額頭,笑道,“我就你這麼一個可愛的妻子,我不逗你逗誰,嗯?”

他溫柔問道,“開心嗎?”

姜南溪紅著臉頰,“開心。”

她好奇地問朱敬玄,“你是怎麼弄到的?皇上怎麼會同意給你這麼大一杯血?”

朱敬玄嘖了一聲,“沒什麼難度,我故意不讓人推輪椅,故意自已拄著雙柺一步一挪進去看他,然後又故意摔了一跤讓他看到我的狼狽和可憐,在他父愛爆棚心疼我心疼得要命的時候,我摸著我的斷腿落寞地說,聽人說用至親之人的鮮血做藥引能治療我如今虛弱的身子,我想要一點,又怕自已不配得到至親之人的鮮血……”

他輕笑,“後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他大手一揮,我就把血弄回來了。”

姜南溪愣住了。

她沒想到,這個驕傲尊貴的男人為了給她弄血,竟然故意向最厭惡的父皇示弱博取憐愛,故意摔跤,故意把自已弄得那麼狼狽沒尊嚴……

姜南溪抿緊嘴唇。

她看著男人跟沒事人一樣說著這件事,好像當眾摔跤出醜裝可憐對他來說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一樣。

可明明就很丟人啊。

他怎麼能做到這樣平靜?

姜南溪掐緊手指剋制著翻湧的情緒,低聲問朱敬玄,“是不是摔傷了?”

朱敬玄微笑著搖頭,“沒有,平地上摔一跤,怎麼會受傷?”

姜南溪揪著他袖子,“我不信,你要是沒有摔傷,你若只是普普通通摔了一下,你父皇怎麼會那麼心疼你,怎麼會連給你放血都不猶豫?”

她紅著眼眶低頭扒拉男人的胳膊,“你讓我看看,你胳膊肘是不是磕傷了?腿呢,腿是不是也磕傷了?”

朱敬玄看著他心愛的姑娘這麼心疼地扒拉他胳膊腿,他心裡忽然暖了一片。

他湊近姜南溪,額頭抵著姜南溪的額頭。

他笑著一半玩笑一半認真地說,“圓圓要是真的心疼我,那,讓我佔點便宜偷點香怎麼樣?擦藥的事誰都能幹,可是,我想求親近求撫慰,只有你一個人能辦到——”

姜南溪手指一頓。

抬頭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姜南溪的心跳漏了兩拍。

偷什麼香啊……

不要臉。

她扭頭看著別處,輕聲說,“我要是……不肯呢?”

朱敬玄笑,“不肯就不肯嘛,我又不是活不到明天后天明年後年了,今天你不肯,我明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