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點頭。

她看向朱敬玄,“王爺,讓他們進來吧。”

朱敬玄沒有異議,示意侍衛去放人進來。

片刻間,王府侍衛就齊刷刷站在花廳外面,個個面容冷酷,給國公府的人示威。

等王府侍衛紛紛站好,國公府的人方被人領進來。

即便再生氣,國公夫人和謝無極進門後也還是給朱敬玄和姜南溪行了禮。

“免禮。”

朱敬玄示意兩側,“諸位請坐。”

國公夫人臉色很不好看,“多謝王爺,坐就不用了,我們今兒來,是想向王妃討一個說法。”

姜南溪雖然早已經知道了國公府的人來幹什麼,但她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笑眯眯問道,“不知夫人想要跟我討什麼說法?”

國公夫人冷笑。

她回頭看了眼被人用躺椅抬著的張玉蘭,又看向同樣坐在躺椅上被抬進來的淚流滿面的姜東珠。

“方才張玉蘭告訴我們,姜東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兒子的,她讓我們帶姜東珠一起來王府對質。”

“來的路上姜東珠不堪重負,她已經哭著跟我們坦白了!”

“她說王妃憎惡她這個妹妹,一個月前去看她的時候王妃身邊帶那四個太監是假太監,關上門以後王妃就殘酷的讓那四個假太監姦汙了她!”

國公夫人冷冰冰看向姜南溪。

“所以王妃,我們現在就想請您給個說法!”

“您就算是皇家的貴人,也不能肆意欺辱到我們頭上!”

“我們不管您和姜東珠在孃家有多少恩怨,她姜東珠入我們府裡做了小妾,她就是我們國公府的人,王妃公然帶著四個男子闖入國公府姦汙了國公府世子的小妾,您這樣肆意踐踏我們的尊嚴,到底還有沒有將我們國公府放在眼裡?”

“今日您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告到皇上面前去,我們就不信天底下還沒有公理了!”

謝無極比國公夫人更憤怒。

綠帽子畢竟是戴他頭上的,他滿心期待的孩子竟然是父不明的野種,他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更讓他怒不可遏的是,如果姜南溪沒有帶人去姦汙姜東珠,如果姜東珠沒有懷孕,他們國公府根本不會安排姜東珠跟張玉蘭一起住,姜東珠也就不會拿刀傷了張玉蘭,張玉蘭就不會流產!

姜東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可張玉蘭肚子裡的孩子是啊!

他唯一的孩子,就因為姜東珠而死了!

之前被姜東珠咬斷了命根,他絕望過一回,可是張玉蘭有身孕的事,把他從絕望之中拉回來了,他又春風得意起來,如今張玉蘭流產,姜東珠懷的又是野男人的孩子,他期待的孩子成了空,他陷入了比之前更可怕的絕望裡。

他現在想殺人。

他想殺了姜東珠,想殺了姜南溪,他想讓所有人為他陪葬!

只是……

他陰惻惻掃了一眼周圍。

這裡站著這麼多殺氣騰騰的侍衛,他傷不了任何人,所以他只能死死掐著手掌心剋制著心底的怒火,惡狠狠盯著姜南溪。

他一字一頓,“王妃,你有什麼話想說?”

姜南溪托腮靜靜看著國公府一行人。

張玉蘭是一種她不好過就想要拉所有人去死的癲狂。

姜東珠雖然看似鎮定,可閃爍的眼神裡透露著緊張,顯然也知道自已的謊話可能支撐不了多久,隨時都能被揭穿。

至於謝無極麼……

姜南溪最享受的就是謝無極這種絕望中帶著瘋狂的表情了,這個男人此刻的絕望,大概也跟她前世差不多了吧。

挺好。

大家都絕望了,她就怨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