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與她契合地貼在一起。

他寬大而溫暖的手掌握著她的臉頰,他漆黑眼眸依然凝視著她的眼睛,他薄唇輕輕柔柔碾著她的嘴唇,一點點親吻著她,試圖更加侵入——

“……”

姜南溪怎麼都沒想到男人會這樣猝不及防地親近她。

之前不是親一下就立刻退開了嗎?

她以為這次也一樣……

她以為男人親了她臉頰就會離開,誰知道……

她茫然又懵逼,她被男人捧著臉頰親吻上了,才忽然回過神來。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想開口說話,卻只能化作含糊的哼唔。

她伸手想推開男人,可男人紋絲不動,愈發放肆地含笑欺負她,甚至攻入她的唇齒之中——

察覺到男人的手指在往她衣裳裡探,指腹的熱度已經染上了她的肌膚,她心猛地一跳,整個人也不禁哆嗦了下。

在男人的手指愈發往裡時,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前世那些糟糕的畫面。

看著眼前這張與前世罪惡之人一模一樣的臉頰,她的眼神忽然變得驚慌起來。

她開始拼命掙扎。

是那種不管會不會傷了別人也不在乎會傷到自已的掙扎!

朱敬玄立刻察覺到了姜南溪的抗拒。

他忽然直起身來,手和唇同時離開了姜南溪。

他退後保持在安全範圍,微微皺眉擔憂地望著姜南溪,“圓圓——”

姜南溪含著淚攥緊被子大口呼吸,眼中仍舊殘留著對眼前男人的畏懼和抗拒,甚至還有恨意。

朱敬玄知道姜南溪此刻情緒不穩定,明明很想上前安慰她,卻不敢靠近她分毫。

他眼神複雜地望著姜南溪。

他就這麼讓人厭惡嗎?

他以為之前幾次偷親,圓圓沒有與他計較,就是說明圓圓不厭惡他,誰知道圓圓不光是厭惡,而且已經到達憎恨的地步了。

他吞下喉嚨裡的澀意,輕聲道歉。

“圓圓,我不知道你這麼厭惡,我很抱歉,我不該這樣對你——”

“我錯了,你若是生氣,儘管打我罵我,好不好?”

見姜南溪沒有反應,他又柔聲說。

“圓圓,若是我在這兒讓你不舒服了,那我現在就出去,我離你遠一些……”

“可是你得告訴我,我讓你難過了卻不跟你賠罪自顧自丟下你離開,你會不會更怨我,更恨我?”

“你告訴我,我應該滾出去,還是應該在這兒賠罪,嗯?”

姜南溪含淚的眼睛定定盯著朱敬玄。

這個男人眼裡只有心疼和遷就,嗓音裡滿是歉意,沒有絲毫高高在上的怒氣。

可是前世那個人,不是這樣的。

前世那個人興致來了,她若是不舒服不配合,那人根本不會退後保持距離,根本不會對她說抱歉,反而會覺得她不識抬舉,滿眼怒氣斥責她,然後用腰帶將她雙手捆住,自顧自狠狠侵犯她。

所以,她恨。

她恨這張侵犯她無數次的臉,她恨這個欺負她無數次的人,哪怕心裡知道眼前這個人的靈魂已經與前世不一樣了,可那種根深蒂固的畏懼和恨意,仍舊會時不時冒出來讓她飽受折磨。

她咬緊嘴唇死死盯著朱敬玄的眼睛,她耳邊縈繞著朱敬玄道歉的言語,得以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的她,慢慢從前世的恐懼之中掙脫起來。

終於,她情緒平靜了許多。

她整理好情緒,擦去眼淚,搖頭對朱敬玄說,“我沒事了,王爺你去忙吧。”

她轉過身背對著朱敬玄。

察覺到男人沒有離開,她閉上眼睛,輕聲說,“我的厭惡,不是衝你,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