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進的很快,姚熒在黑暗裡摸索許仕遠肩膀,想將他推出去。

“別動。”許仕遠看不清楚,全靠手在摸索姚熒的腿,確定卡住的位置,但卡得太緊了,絲毫動彈不得。

“你快走,不然我們都得死。”姚熒的聲音帶著哭腔,“敲開窗戶就是不想讓你拖延時間,你出去找人救我。”

水很快到了嘴邊,姚熒忍住疼痛,用盡全力扒住許仕遠的肩膀,向後拉。

許仕遠心中一痛,回身緊緊抱住姚熒,在她耳邊說道:“別怕,我不會丟下你。”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雙手拼命地向前摸索著姚熒被卡住的地方。

“許仕遠!”姚熒聲嘶力竭地大喊一聲。

聲音被源源不斷湧入的水流所吞噬。

水下的世界一片昏暗渾濁,許仕遠完全聽不到她的呼喊。

車廂裡的水很快將兩人淹沒。

隨之而來的窒息感,令悲傷與恐懼凝固在心頭,姚熒拼盡全力俯身去抓許仕遠。

希望他能走。

她腦子裡只有和許仕遠的點點滴滴。

意識消失前,彷彿感覺到許仕遠緊緊摟住她的脖子,親了上來。

一場重大交通事故。

掉進河裡的是全國眾多行業的領軍人物——鼎時代集團的總裁及其夫人。

訊息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輿論,連續三天成為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

鼎時代集團總部。

這座象徵著權力與財富的摩天大樓,平日裡繁忙而有序。

如今卻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凝重的氛圍。

許老爺子坐在蔣誠明的辦公室裡,旁邊站著自已的兒子。

兩人全神貫注,有條不紊的對接著公司事務。

“爸。”莊曉夢拿著一摞檔案進來,放在老爺子面前,“我看過了,合同沒問題。”

“蔣家和韓家那邊怎麼樣?”許老爺子去掉老花鏡,被鏡片遮擋的眼睛頓時變得炯炯有神。

莊曉夢嘆了口氣,”蔣誠明吞了蔣氏,把蔣氏所有能賣的東西全部低價賣出,以後再無蔣氏,蔣老爺子被氣的昏了過去。”

“韓家。”莊曉夢看向許宏偉,“已經撤回了對韓家所有投資和合作,並且對外宣稱,與韓家合作的企業,鼎時代集團將永不合作。”

“好。”許老爺子大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本以為蔣氏瘋癲,沒想到韓家也參與其中,仕遠那些舅舅們,哪個沒佔過仕遠的便宜,到頭來,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

“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不僅害了孩子們,還聯合其他企業,趁火打劫,拿我們一塊肉。可恥!”

“爸,您別生氣,好在兩個孩子都沒事。”許宏偉說完,便被一旁莊曉夢拍了一巴掌。

“心裡的打擊,也夠兩個孩子受的了。”想起許仕遠和姚熒,老爺子面露悲痛,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

莊曉夢站在旁邊,又要淚目,許宏偉連忙攔住妻子,拍了拍她,“兩個人還年輕,以後機會多的是。”

醫院走廊上,白楚凡也說了同樣的話。

“應該怎麼告訴她。”許仕遠看著姚熒的檢查報告,自言自語。

他第一次有了想欺瞞姚熒的想法。

“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我不該手下留情。”

在姚熒脫離危險後,許仕遠終是忍不住釋放了,一直不敢表露的情緒,

“你,別自責。肇事者已經抓住,蔣家該抓的,也都處理了,剩下的人,有的是機會處理。”

白楚凡話落,屋內給姚熒檢查身體的護士走了出來。

見白楚凡對她點了點頭,才開口,“還有點低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