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為何要責罰劉媽媽?”陸時安裝作毫不知情,看向陸夫人。

陸夫人見冬青走回,身後跟著被婆子攙扶而來的劉嬤嬤,她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劉嬤嬤私自替外面的姑娘傳遞信物給你,你說該不該罰?”

陸時安心生疑竇,此事是劉嬤嬤私下偷偷告訴自已,並把玉佩親自交到他手裡的,期間並無第三個人知曉,陸夫人究竟是從何得知的?

想到這,他看了一眼冬青。

冬青察覺到陸時安投來的目光,頭微微低垂,似乎在刻意躲開他。

是了,兩個時辰前,他出門那會,正巧碰上了冬青,但她也只是親眼見他外出,並不知曉此行的原因。

那冬青又是從何得知玉佩一事?莫非有人在他與蘇漓身邊,安插了眼線?

一念至此,他強壓心頭不悅,緩緩說道:母親,劉媽媽跟隨您多年,她的為人您應該很清楚。她私自傳遞信物給我一事,純屬子虛烏有,是旁人的誣陷。”

陸夫人卻是不惱,她指了指冬青,“冬青親眼所見,何來誣陷?”

“您沒有調查清楚事情原委,就責罰下人,莫不怕寒了陸府一眾下人的心?”陸時安看著被打得傷痕累累的劉嬤嬤,眼裡有些發澀。

“公子您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心軟之人。”冬青插上話來,“婢子可是瞧得真真的,那玉佩肯定就在你身上!”

陸時安頓時怒了,他看向冬青,厲聲道:“大膽婢子,竟敢對主子不敬!”

屋內一眾僕人哪裡見過素來溫潤待人的公子,現下大發雷霆,紛紛跪下。

冬青也是怯怯地跪在地上,不敢再看向他。

“安兒息怒,是那賤婢眼瞎,看走眼了。”陸夫人轉而滿臉笑容,看著陸時安。

久臥病榻,陸時安也忍耐了她三年,終究是奮起反抗。

“母親既然不喜劉媽媽,那讓劉媽媽來伺候我吧。”

陸夫人聞言一怔,半信半疑地問:“安兒當真?她只是一個老賤婢了,腿腳也不靈便,恐怕……”

“我不介意!”陸時安句句直擊劉嬤嬤的內心,她跪在地上,連連向他磕頭,嘴裡字字真切:“多謝公子,老奴願去伺候公子!”

陸夫人臉色難看起來,“安兒,你不是還有冬青在照顧你的日常起居嗎?”

“冬青就給回母親吧!”陸時安頓時臉色陰沉,又道:“再說,冬青做我通房期間,我已病入膏肓,根本無力去碰她!”

冬青臉色煞白,頭埋得更低了,身子也顫抖著。

“冬青之前不是懷了你的孩子嗎?”陸夫人似乎察覺出了異常,“冬青,你親口告訴我,安兒所言是否屬實?”

冬青身子早已抖得像篩子,支支吾吾半晌都道不出一個字。

“賤婢,竟敢欺騙我!”感受到欺騙的陸夫人大發雷霆,“來人,把她發賣了出去!”

冬青聞言,兩眼一黑,軟軟癱倒在地上,直到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把她拖離了屋子。

“多謝母親替安兒主持公道!”陸時安心頭頓覺舒暢,輕輕鬆鬆就拔掉了安插在身旁的一根刺。

“安兒大病初癒,交與旁人伺候,我也不放心,就把劉媽媽安排去伺候你吧。”陸夫人處理完冬青,只覺疲憊,也無心再去琢磨劉嬤嬤的事情。

“多謝夫人!”劉嬤嬤向著她磕頭道謝。

“劉媽媽快請起!”陸時安見陸夫人已走回內室,欲把她扶起。

劉嬤嬤急忙起身,“公子可別折煞老奴了。”

“那就走吧,跟我回東院去。”

陸時安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劉嬤嬤趕忙快步跟上前。

另一邊。

蘇漓坐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