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看著三人,眼神中雖有不捨,但那帝王的威嚴仍讓他未流露出過多的煽情之態。

他的目光在兩個兒子身上短暫停留,心中暗自感慨,這兩個兒子也確實到了該歷練的時候。

視線轉向女兒華河清時,他的思緒瞬間被拉回那個夜晚。

那夜,月懸高空,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宮殿的地上,勾勒出一片片銀白的光影。

華河清一臉堅定地站在永嘉帝面前,眼中燃燒著熾熱的渴望,“父皇,你就讓兒臣去吧!”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決,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奈何永嘉帝緊皺眉頭,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捨,斷然拒絕道:“你才回來,不到一個月又要離開,長寧,你就這麼不想待在父皇的身邊嗎?”

他那微微顫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

說著,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華河清急切地上前一步,月光映照著她那白皙的臉龐,更顯堅毅,“先不說北城寒苦,你去了可能會受不住,如今北檸人還出沒在北城周圍,朕如何放心讓你去!”

永嘉帝一邊說著,一邊在殿內焦躁地來回踱步,步伐略顯沉重,每一步都彷彿帶著深深的憂慮。

那明黃色的龍袍衣角隨著他的步伐擺動,宛如他煩亂的心緒。

華河清的眼神更加堅定,她挺起胸膛,毫不猶豫地說道:“父皇您是知道的,兒臣單槍匹馬連西澤都敢去,怎麼會……”

永嘉帝猛地轉身,怒目而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你還說!藉著南下的由頭讓你溜去了西澤,現在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要如何溜走?”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憤怒與擔憂交織在臉上,聲音近乎咆哮。

一想起這個永嘉帝就頭疼欲裂,那股疼痛彷彿要從太陽穴炸裂開來。

當時他萬萬不敢相信自已的女兒竟然膽大到直接去了西澤,還參與了西澤的內部事情。

每每想到此處,他都心有餘悸,若是當時她出事了,他都不敢想象自已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此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後怕,那眼神彷彿要將華河清看穿,想要確認她是否真的明白此番的危險。

華河清望著永嘉帝,眼中淚光閃動,聲音帶著些許哽咽:“父皇,兒臣知曉您疼惜兒臣,可國難當前,兒臣怎能安坐宮中?西澤一行,兒臣已非昔日懵懂之女,兒臣有信心能在北城為我朝出一份力。”

永嘉帝沉默良久,雙手負於身後,仰頭望著殿頂,似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波瀾。

終於,他長嘆一聲,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朕知你心意已決,若執意阻攔,怕你日後會怪朕。但此次北城之行,你務必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

他的聲音雖已恢復平靜,但那微微顫抖的尾音仍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華河清欣喜若狂,跪地叩頭,“多謝父皇,兒臣定不辱使命。”

此刻,城門口的風輕輕吹起永嘉帝的衣角,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已的情緒。

他看著華河清,那眼神中既有疼愛,又有無奈。

華河清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倔強,“父皇,兒臣並非不知您的擔憂,可兒臣身為公主,理應為國分憂。西澤之行,兒臣已有所歷練,此次北城,兒臣定能應對。”

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永嘉帝凝視著她,許久之後,長嘆一聲,“長寧,你這性子,真不知像誰。”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的寵溺,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

華河清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以為父皇有所鬆動,“父皇,兒臣這是繼承了您的果敢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