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著希望和二孃藏在櫥子裡的一個饅頭,張雲初慢悠悠回到了自己那四面漏風的家。

二叔承諾明天一早會帶張雲初去縣裡瞧瞧情況去,因此今晚要早點休息了。

在二叔眼裡,卯時出發已經是考慮到自己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大侄女大病初癒要多多休息了。

一想到第二天早上要五點多起床趕路,張雲初一口氣嘆到了地心,癱倒在床上。

天殺的,在現代,她有一份朝九晚五的雙休工作,平時都是八點五十出門,卡著最後一分鐘到公司打卡的。

除了高考和考駕照之外,還真幾乎沒有起的這麼早過。

想到這,從穿越過來後就開始忙活的張雲初終於有點悲傷了。

掃視自己的小屋,只有一個壁櫥、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一個凳子都沒有。若是有客人來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雲初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壁櫥前開啟門掃視一番,好傢伙,這是一口吃的都沒有啊!空蕩蕩的壁櫥裡只有兩個明顯和二叔家的碗同一色系和型號的小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順回來的。

再次嘆了一口氣,雲初又爬到了床上去摸索。

雲初的床倒是不小,估計是父母曾經睡過的婚床。

床上有好幾床被子,有的鋪著有的蓋著,還有的疊的方方正正的放在靠牆的一邊。床尾凌亂的擺放著幾件衣服和一包極有可能是原主當做小零食的蘿蔔乾。

想到國人都有愛藏私房錢的天性,雲初將枕頭和床墊都翻了過來,企圖發現一些“小驚喜”。

找了半天,錢沒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句詩:“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雲初臉都綠了,什麼情況?

原主小小年紀竟然不學好,家裡窮的小偷都不來光顧了,竟然還有心情寫情詩!

將小紙條撕碎了重新放回枕頭下,張雲初想著得找個機會毀屍滅跡。

這要讓別人看到了,那還是死了算了。

正當張雲初想著得找機會把小紙條扔河裡毀屍滅跡的時候,窗戶邊上突然傳來了敲擊的聲音,很有節奏,兩重兩輕,像是什麼暗號。

不會吧,難道原主還有什麼隱藏的身份?

滿心期待的開啟窗戶,一張帶著稚氣的笑臉出現在雲初眼前。

這是個看著能有十來歲的漂亮男孩,頭髮已經用發冠束了起來,穿著非常精緻的白色袍子,懷裡還小心翼翼的揣著一個油紙包裹。

“雲兒,剛剛我來找你,你怎麼不在家?我媽做了蔥油餅,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就偷偷帶了兩個給你。”男孩邊說邊將油紙包裹遞過來。

喜歡,我可太喜歡了!這聞著可比二孃做得饅頭香!

張雲初眉開眼笑的接過來,想著難怪原主這麼窮都沒被餓死,原來是經常有人投餵。

男孩熟練地翻身進屋,一邊把窗戶重新關上,一邊說道:“雲兒,這次因為學堂大考我一個多月都沒空過來找你,我很擔心你,你過得還好嗎?上次教你寫的名字你還記得嗎?我今天繼續教你好不好?”

男孩沒說的是,昨天半夜他突然醒了,一直睡不著,心跳的很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特別想見到雲初,這才冒著被母親責罵的風險跑了過來。

雲初心想,不好,非常不好!

要不是我的靈魂意外支配了原主的身體,你現在只能在“雲兒”的墳前哭了。

當然,這話雲初是不會說出來的。

“好呀,謝謝哥哥,只有哥哥能經常想著我,還給我帶吃的。”張雲初一邊啃著蔥油餅,一邊故作可憐的回答。

真是巧了,本來不知道男孩名字,還在擔心露餡,現在男孩要教她寫名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