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卡文,正在回家的路上。”
卡文說著這段話,翻過一塊橫截在樹林裡的腐爛巨木,腳下踩著的是略微泛紅的泥土,隱隱有些坡度。
這裡是無盡之森中的一角,小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就算是這樣卡文也只敢徘徊在邊緣地帶,不敢繼續深入,每到夜晚月亮出來時他必須記得月亮的方位,使自己不至於迷失在森林中。
周圍巨樹聳立,放眼望去,零散的石頭,遍佈在草木土石上的苔蘚、埋入半截土裡的枯葉、草叢灌木棒,以及時不時還會蹦出一些煩人的飛蟲,無聊的日子讓他倍受煎熬,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人說上話了。
可是一想到跨過這種種困難自己就能回到村子裡,見到離別許久的母親,卡文就感覺充滿動力。
或許連卡文自己也不知道的內心深處有一股希望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為什麼沒有吃的,連果子都沒有,我大概撐不了幾天就會死掉的吧!?而且還是餓死的。”他有些驚疑不定地說道,隨手拿了一片樹葉填充一下空蕩蕩肚子。
畢竟從帝國的大城市溜出來之後,他已經三天沒吃過像樣的東西了。
說起來在被老爹訓練了這麼久之後,自己還從未有過實戰,沒有真正的與人和獸類進行戰鬥過。
“嗷嗚!嗷……”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一聲淒厲無比的嚎叫傳來,聲音低沉刺耳,卡文立刻拔出鋼劍,警覺地站著感受四周。
“不在這。”
既然這樣,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森林的另一邊,吼叫聲的起源地,數十頭四腳著地的獸類似有忌憚,它們對著一個滿頭灰髮的女人呲牙低吼著。
它們是吃肉的野獸,本應該是最不講理的動物,但它們的首領就在前方,側翻轉倒在了地上,一個像是人一樣的生物襲擊了野獸們的首領,然後任由它從首領身上掏出不明的氣體吃了下去。
這個人還在吃著,那狼狽的吃相比任何野獸都像野獸,兩隻手像是爪子瘋狂往嘴裡扇動,氣體吸食下去沒有做出任何吞嚥的動作。
面對從來沒有見過的敵人野獸們非常忌憚,其中一隻勇敢無畏的同伴壓低身子,後腿一蹬撲了上去。
它穿過女人的身軀。
然而僅僅只是接觸不到兩秒鐘,這頭俊看上去就撐不住了,瞳孔瞬間失去光澤,腳步不穩直接趴在地上明顯死的不能再死了,之後那女人一直重複之前的動作,殺戮,掏出不明氣體,吃。
這時,卡文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沒辦法,剛開始還不覺得明顯,但離得越近嚎叫聲會越來越大。
爬上土坡後卡文為了不被發現只露了半個頭,他見到了早已在他腦海中想像過無數次的可怕怪物,那個裸露在外的銀色巨牙,鋒銳可劃斷骨頭的利爪,如鋼針一般的灰黑毛髮,和自己想的一樣。
小時候卡文聽過許多的這樣嘶吼聲,那是一種被村民們稱為焌的野獸,他們總是喜歡成群結隊的捕獵,每到月圓之夜時就會仰天長嘯,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記住了這種聲音。
雖然從未見過,但聽母親說過,焌是一種極為狡猾且殘忍的食肉野獸,它們和人一樣由最強大的首領領導群落,一旦遇到暫時打不過的生物時就會不斷進行騷擾消耗對方的體力,在那個生物支撐不住處在虛弱階段時候就會發出最致命的一擊。
簡直就像是人的戰術!
他承認,自己有些害怕這些吃肉不吐骨頭的野獸,因為每當這群飢腸轆轆的野獸尋不到食物時就會半夜偷摸著進入村莊叼走一些孩子吃掉。
只是。
“它們為何如此無力?”
卡文面朝另一邊看去,焌們圍繞著一個披頭散髮的黑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