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食盒說:
“聽說是先生們餓了,是下人們伺候不周,這是才從御書房提出來的膳食,兩位且先用膳吧。陛下如今正與詹妃娘娘一同與十一皇子玩樂,怕是一時半會兒見不了兩位。”
扶香似前來解釋的,可謝長柳清楚,她是來探清楚自己的態度的。
“是嗎?”
謝長柳表現得漫不經心,眼裡有著一種看穿了一切的諷刺。
“不是聽說小詹妃被陛下禁了足?怎麼這會兒就解禁了?”
聽到謝長柳的話,扶香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凝滯,不過也收回的快,真還不會叫人看出什麼來。
她找補道:“陛下與娘娘恩愛,禁足而已,哪裡就能當真呢。”
謝長柳卻犀利的指出她的錯誤,故意給人難堪。
“扶香姑娘是不是用錯措辭了?能與陛下恩愛之人不該是陛下的髮妻麼?”
他臉上一派從容和色,出口的話卻著實叫人恨得咬牙切齒。
“小詹妃不過位列後宮四妃之一,哪裡能與陛下並稱恩愛呢?這話,姑娘還是當心點說,要是叫人傳出去了,怕是要彈劾小詹妃對後位有非分之想呢,姑娘你說是吧。”謝長柳一口一個姑娘的反問句,叫扶香連半個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她強顏歡笑的看著謝長柳說完話閉了嘴,幾乎要把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
被謝長柳拆了臺,扶香臉色愈發的發青,但也在極致的忍耐著。
“呵呵,是奴才我一時口快了,還是先生嚴謹。”
說完,扶香就不欲繼續滯留在此地被謝長柳言語折辱,當即就匆匆告辭。
“先生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奴才這就告退了。”
謝長柳給足了人警示,才肯放過她。“退下吧,我們等著陛下召見呢。”
謝長柳看著那立在扶香身後送膳食進來的侍衛,眼睛瞄到了他的胳膊上。
阿秋說軍中的那一夥人用了紅綢來昭示敵我的身份,既然是在宮裡,那這些人又是不是用一樣的特徵用來分清自己的身份?若是到時候兵戎相見,怕是也就只能從這紅綢裡分清敵我了。
心裡有了主意,謝長柳故意在他們出門時高聲道:
“你胳膊上的紅綢掉了……”
話音一落,就看見那侍衛第一反應是去碰自己的胳膊,意識到被詐,那侍衛面上緊張到了極致。扶香瞪了身邊那反應過度的侍衛一眼,回頭看向謝長柳,眼裡可沒有一點和善。如今,她是連表面的態度都不屑裝下去了。
謝長柳卻絲毫沒有顧忌扶香陰狠的眼神,他跟著跨出屋子,門口放著好幾盆鮮花,如今的時月,正值百花爭豔,競相綻放。
他語氣裡帶著一股意味深長道:“喲,看錯了,原來是水仙花呀。”
謝長柳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朵謝落在地鮮紅的水仙花,捏在手中,細細端詳。他膚色白,如今在鮮紅的水仙花的映襯下,讓人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人比花嬌。
扶香從謝長柳輕描淡寫的解釋裡聽出了謝長柳的意有所指,她警惕的盯著謝長柳,若非是小詹妃下了命令,不然她就叫人儘早除之了這個隱患。
扶香氣沖沖的走了,謝長柳卻是達到了目的。
看來,阿秋猜的不錯,紅綢的確是他們分辨身份的一個特徵,既然如此,倒不如渾水摸魚了。
謝長柳丟掉手裡的花,只可惜手指上已經沾染上了花的汁液,一時間還擦不去。
他回頭看到十皇子已經開啟了食盒,及時出聲制止他。
“先別吃。”
十皇子手上還端著蓋子,聽到這話,手上一個失力差點摔了蓋子,臉色有些發白,他緊張的問:“會有毒嗎?”
謝長柳還不知道有沒有毒,不過是警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