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隱藏於雲霧之間,微風帶著溼潤的霧氣直撲江離的面龐,不過江離卻並不在意,依舊半躺在後山斷崖邊遠望。

“怎麼?不打算回去了?”

江離一動不動沒有回話,若隱若現的青山似乎就如他此時的心情一般。

“不去也好,你的資質說不得我們希夷一脈還能再出個仙人!”

“師伯,山下芸芸眾生都在爭渡,不過他們都不如欽天監看得清楚,就如同此時被雲霧遮住眼的我一般!”江離說完,雙手抱著脖子,依舊看著遠處的群山。

“你以為他們看不見?不是!他們只是認為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而他們只用為自已就好!”

“也對!我都知道的事,他們能不知道?可笑可笑!哈哈哈。”江離說完也是尷尬一笑。

烈陽東昇,霧氣消融,無數霞光照耀著遠處的青山,此時的山好似活過來一般。

江離起身這才發現身後之人,早已消失不見,他也覺詫異,這些高人總是高來高去的,似乎不會虹化之術,便不是高人一般。

憑藉良好的身體素質,江離漫步于山林之間,或快或慢,或左或右,興至而人至。

洞天中的希夷觀,依舊古樸低調,沒有早課晚課,沒有晨鐘暮鼓,也沒有霞光神禽,甚至推開虛掩大門時,大門軸承依舊會發出咿呀的刺耳聲。

在門口處拿上一把香,順著建築順序,三叩九拜後,拔掉了香爐中自已昨日供奉已經燃盡的青香,然後再插上三支青香。

江離在洞天這幾日,他發現這些住在洞天中的高人們,和外面的高人似乎並不一樣,這些神像修得很高大,可是他們似乎只當是泥塑,他們似乎沒了信仰,只是為了在修行裡攀登的修行者。

“自已應該不會也變成這樣吧?”江離在心底輕聲嘀咕兩句後,便將這樣的想法甩出了腦海,緩步走出大殿,往灶房走去。

為什麼說是灶房呢?因為山上眾人幾乎都在辟穀,餐風飲露那是誇張的,人家每天都在煉藥,也就讓廚房變成了一個擺放著廚具的庫房。

江離從缸中將水舀到鍋中,開始了做飯,他雖然也有長輩們賜予的丹藥,大概是小時候餓怕了,所以他依舊喜歡吃飯。

灶中赤色火焰,炙烤著大鍋,將江離的臉照得紅彤彤的,江離看著灶口伸出的柴火冒出了了青煙,混著鍋中撲騰的水汽,認為這就是老饕們嘴裡的柴火氣。

寥寥炊煙從煙囪中向上飄去,道觀似乎活過來了,希夷觀雖然沒有早課,但是觀中會安排高功每日在真武殿外的空地修行,一來答疑解惑,二來夯實基礎,三來讓年輕一輩多交流。

估計了下時間,江離熄滅了明火,也不管依舊閃著火星的餘火,快步往自已房間走去,拿上從洞天外帶上來的長劍,便往真武殿走去。

真武殿外,跟著眾人一起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領頭的是流蒙長老,他一邊揮劍一邊高聲講述他對這些招式。

江離雖然已經聽了好多次了,但是依舊覺得每次聽都有不同的感悟。

一套劍法不過半小時,眾人看著流蒙長老化虹而去,也都各自散開,剛才滿滿當當的廣場上再次空空蕩蕩。

吃過飯,江離有些無所事事,這幾天他將希夷觀以及希夷觀所在的懸空島逛了一遍,面前的風景似乎對他也都失去了吸引力。

江離坐在崖邊,摸出數枚玉簡,這每枚玉簡都是他們雷法一枚的一種術法,作為他們這一脈唯一傳人,這也是他這次來洞天的目的。

不過現在的江離,對這些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已學這些幹嘛,大概只是為了不斷了傳承吧!

將玉簡貼在眉心,功法化為一股暖流由眉心鑽入識海,懸浮在識海中,而江離接下來要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