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溫烑算是看出來了,這覺以後沒的睡。

異塌而眠,漫漫長夜,無邊噩夢。

同榻而眠,精神亢奮,難以入眠。

無論如何,他死活也不會搬出去睡的,指不定他以後就習慣了。

溫烑清點指環內要賣掉的法器裝備,典籍功法。

不能一股腦全部出手,否則定會惹火上身,麻煩不斷。

溫烑提交兩份外出遊歷的申請。

上午提交,下午才批下來。

溫烑隨手掂了掂手裡的兩塊木牌,

“天玄宗不行啊,這辦事效率可太低了,一個上午就批兩份申請也能拖到下午。”

拿到腰牌後,大步離開,同候在宗門外的晏行月匯合。

溫烑遠遠的望見他師兄的背影,加快腳步,奔向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高聲喊道,“師兄!”

路過的修士被一句響亮的‘師兄’吸引了注意力,目光齊齊轉向聲源。

方才高喊的溫烑此時已經撲進晏行月懷裡了。

路過還沒有道侶的年輕修士,“……”

我呸,還師兄呢,怎麼不直接叫老公呢?

路過已經有道侶的修士,“呦~”

現在的小年輕真會玩,好傢伙,角色扮演,改明他們也要試一試。

路人們罵罵咧咧,有說有笑的走開了。

溫烑掛在他身上,“我們可以走了師兄。”

晏行月一動不動,音聲古井無波,“他們好像誤會了。”

“嗯?什麼誤會?誤會誰了?”

溫烑一心一意擁抱他熱乎的師兄,沒注意到周圍人身言論或是眼光。

晏行月一臉坦蕩,“誤會你和我是道侶關係。”

“……”

太會誤會了,下次別誤會了。

這要是抖摟到他師兄面前,那他豈不是會被掃地出門?

“還說我們角色扮演,很會玩。”

“……”

去他媽的角色扮演,會玩個鬼,心是髒的看什麼都髒!

“也有罵我們不顧人死活的。”

“……”

必須承認,當眾虐狗是一種極其惡劣的行為。

因為他也在眾狗之中。

“前一句我明白,後兩句我就聽不懂了。”

“……”

溫烑面上雲淡風輕,心裡慌得一批,“不用理他們,一個個都是吃飽撐的亂說的。”

“可是你好像很在意。”

“…………………………”

溫烑在心裡高聲尖叫,同心契他媽媽的!!!

溫烑極力平復著起伏太大的心緒,摸摸鼻尖,“也沒有很在意。”

生死攸關,他能不在意麼?

他在心裡善良的問候了同心契祖宗十八代。

戰略性的咳嗽了兩聲,驀地正經起來,“那個不重要,我們順道去蘭城的拍賣行。”

溫烑沒靈石了。

上次助晏行月提升修為,耗光了他僅存的家底。

他一直都挺窮的。

晏行月在各種地形中浴血奮戰,凝練精進劍氣劍意,不斷朝著劍道第一人穩步前進著。

而他則窩在宅子裡搗鼓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劍氣劍意劍道的錘鍊都是隨緣,不會刻意追求。

紫霄門與天玄宗相遙萬里,甚至不在同一塊陸地上。

晝夜不分,一刻不停的趕路,一個來回也要兩個月。

好在從洞府裡捲來的諸多法器中,有一件飛行法器。

溫烑手握毛茸茸的雪白團扇,輕易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