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小螞蟻的功勞,還是張小丫那每天一碗洗澡水的功勞,桂如月每天將就著果腹,身體也漸漸好了些。

雖說不是活蹦亂跳,但至少可以每天在院子裡走走。

靈力慢慢彙集,不但夠小螞蟻和張小丫用,還富餘些許。

於是,桂如月催化了馬仔2號。

這馬仔2號,屬於撒手沒,回回找它都費勁。

這不,現在,她就要滿世界找它去。

然而剛往房門走,一股騷爽的味道直衝天靈蓋,一個大桶赫然擺在門口。

桶中,滿是深黃色液體……

桂如月捂著鼻子後退兩步,腦瓜子飛快運轉。

張老孃雖然老偏心,但不是個無事生非的。

三房只會拐彎抹角使壞,幹不出這種檯面上埋汰人的事。

剩下只有……

“哦呀,有的人真是命好噢!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王氏尖嗓門響起。

她從自己房裡探出頭,兩隻眼睛一會兒看看那尿桶,一會兒看看桂如月。

看好戲的神態是一點兒也不遮掩。

張小丫正好走進堂屋,疑惑道:

“二嬸,這個尿桶怎麼擺到門口,瞧我娘都走不出來了。”

說著她就要去提:

“二嬸沒有時間倒尿桶,就讓我來……”

“你放下!”王氏卻罵道:“年前翻修屋子,這地上,可都是我男人一錘子一錘子重新夯過的,是我地盤,尿桶我想放哪裡就放哪裡!”

張小丫急了:“可這不就擋路了麼?我娘……”

“你娘你娘,你娘是皇后娘娘嗎!”

王氏兩個吊梢眉立起來,訓斥道。

“出了力的人才配走這路,你們這些人,見天兒躺在床上躲懶,怎麼好踩著別人的血汗走路!”

一通罵,把張小丫說得眼淚滾滾,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桂如月卻點點頭。

“有道理。”她說。

然後跨過尿桶,直奔院子,操起銳利的柴刀。

又反身,朝著王氏的房間折回來。

王氏大驚失色:“你幹啥……”

之間桂如月高舉柴刀,對著王氏往下砍——

“啊!”

慘叫聲震得,牆邊那顆棗樹上,鳥兒撲稜著翅膀,嚇跑了個精光。

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驚恐,手腳軟得像麵條。

在她臉旁,僅一拳之隔的地方,柴刀深深地沒入土牆之中。

“他二嬸。”

桂如月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忘了?”

她彈了彈菜刀鋒利的刃,清脆的聲音令人心驚膽戰。

“這牆,這梁,這遮頭的屋頂,包括你腳下的地基,天上地下,都是我男人一把力氣掙出來的。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王氏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也不知是被柴刀嚇的,還是被桂如月的話刺的。

她半天沒敢吱聲。

桂如月仍是輕笑,也沒把那柴刀拔出來,只是拍了拍手,抬腳要走。

扔下一番話:

“我心眼很小的,若是不高興,我就把這屋子砸了,大家一塊睡地裡去!”

然後牽著張小丫進了院子。

張小丫還未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還頻頻回頭看。

“娘、娘,二嬸還沒爬起來呢,是不是受傷了……”

“她那麼能蹦躂,蹦到屋頂掉下來都不帶皺眉的,能受什麼傷!”

桂如月說著,摟住張小丫的小腦袋,揉了一把。

“小小年紀,操心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