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喲!”在場的小媳婦們一臉驚懼:“這話可不敢亂說,張恆義看起來不像走後門的。”

說那話的婆子便低聲道:

“你又知道?你是沒看見,張恆義對那個知府家的小後生,體貼得喲,又是扶又是摟,像對自家婆娘似的。”

大家聽得紛紛掩嘴:

“天了,原來如此!我就說,知府千金多尊貴的人,怎麼可能下嫁給一個村野漢子……”

有人有疑議:

“他要是有這毛病,還跟小夢不清不楚啊?這不合理。”

李嬸子見張恆義被說得不堪,心裡樂開花。

嘴上卻裝作不經意地說:

“嗐,男人哪有不愛女人的。但被錢權蒙了心,賣屁股去伺候大老爺們,也不奇怪……”

被她這麼有心引導,大家不由得嘖嘖搖頭:

“真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我是看錯他了……”

“真不是個東西,為了錢什麼做得出來喲。”

“哎呀我的天,想想心裡就不舒服,要不我回家說說,讓我男人別去他那兒上工了……”

大家議論紛紛,滿臉嫌惡。

有好幾個跑回家,勸男人或者兒子別去桂家上工。

男人和兒子問起為什麼?

婆娘又添油加醋學了一遍。

於是,流言傳得更廣了。

然而桂如月這邊,根本無人知曉這些流言。

直到初八那天,王氏怒氣衝衝地闖進他們家。

“張恆義呢?叫張恆義出來!有膽子搶人家媳婦,沒膽子出來走兩步嗎!”

桂如月丟了瓜子從堂屋趕出來:

“他二嬸,你在胡說什麼!”

王氏氣急敗壞,大臉盤子都扭曲了:

“我胡說?好哇,桂如月,你來得正好,我倒要問問你,你是怎麼教孩子的,教出來一個搶人媳婦的畜生!”

“王氏!仔細你的嘴!”桂如月生氣了:“誰是畜生?誰搶人媳婦了?你再不好好說話,我放狗咬人了!”

哪知王氏一屁股坐下,老天爺老天奶地哭嚷起來:

“我命苦啊!連累我兒,也跟著命賤,好不容易談到的媳婦,這還沒過門,被自家兄弟勾跑了!”

桂如月看她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正要放狗,結果從堂屋裡搶出個人來,一腳蹬在王氏背上,把她蹬了個狗吃屎。

“哭哭哭,大過年的,把人家一年的運勢都哭沒了!”丁春儀生氣地說。

王氏本就是個遇強則慫,被踹這一下,反而服了,帶著哭腔弱弱地說:

“我家的運勢才是被你們作沒了呢!楊小夢親口說的,她要跟你們家張恆義好,把跟我家鐵牛的親事取消了!”

“啥!”桂家人齊齊驚呼。

其中,以丁春儀的聲音最大。

她瞪大眼睛:

“張恆義這種黑臉的呆子,還有人想跟他好呢?”

桂家人:……這是重點嗎我的姐?

張小蘭挺身而出:

“二嬸,我哥跟楊小夢根本沒關係,她要取消親事,怎麼能怪我哥頭上?”

“怎麼沒關係?”王氏生氣:“現在村裡頭誰家不知道?楊小夢天天上你們家送東西。我家鐵牛可還在你們家做工呢,這倆狗男女竟在他眼皮底下勾搭成奸!”

張小蘭反駁:“村裡頭什麼都知道,那怎麼不知道我們就沒讓她進門?她要送是她的事,我們可沒收,哪裡來的勾搭成奸,你不要汙衊人啊!”

兩人爭了幾句,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娘,你這是做什麼,快跟我回家去!”是張鐵牛。

好死不死,張恆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