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間,替她拉了拉發皺的裙子。

姜有苼撐在沙發上的手攥緊,看著他細緻入微的動作,再看他形容不亂的模樣,忍不住想起上一刻才發生過的事,耳垂燙得發疼。

在他伸手要替她整理貼在臉頰的頭髮時,她目光輕顫,偏頭躲過。

委屈,絲絲縷縷地爬上心扉。

她的眼眶也紅了。

門外的敲門聲,並未將姜有苼的理智拉回。

溫適白的手落了空,見她不理自己還一副眼眶紅紅鼻頭紅紅被欺負慘了的模樣,笑了笑:“生氣了?”

姜有苼瞪他:“……”

是生氣的。

可又反抗不了。

男女之間註定的力量差異,讓她掙不開落在她腰間將她桎梏住的大掌。

在此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溫適白一隻手掌的力量如此之大,按著她的時候任她怎麼掙扎都沒用。

敲門聲再次響起。

溫適白替她整理好,在看不出半點痕跡以後,他一手撐在沙發,將她虛虛地環在懷抱裡,另一手撐在沙發的另一處,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我認錯好不好?”

姜有苼望著他單膝跪地的動作,不說話。

這人就連認錯也是一副懶散雍容的模樣。

半點誠意都沒有。

還有,他眉梢眼角暈染開的笑意是怎麼回事?

誰誠心道歉會是這副姿態啊喂!

溫適白湊近,壓著嗓音:“跪下認錯行不行?”

姜有苼還是不理他。

溫適白嘆息。

小孩兒的氣性有點大啊。

主要也是他當禽獸上了癮。

是他的問題。

想罷,溫適白起身,又道:“彆氣了,叔叔給你買糖吃,行不行?”

姜有苼被他哄人的招式弄得發愣,隨後眉頭一皺。

他當她還是幾歲孩童呢,還吃糖?

溫適白勾著唇角轉身,站在一排櫃子前找了會兒,還真讓他找到了一罐包裝精美的糖果。

他拿了東西,把糖果往姜有苼懷裡一塞:“喏,給你帶的禮物。”

姜有苼抱住懷裡的一罐糖,想把東西退回去,那人卻不給她機會,還道:“是你小時候愛吃的。”

姜有苼一愣。

他補充道:“橙子味兒的。”

她望著糖果,腦子裡一片漿糊,想了半天也搜尋不出與糖果相關的記憶。

見推脫不了,姜有苼只好收下。

待雙腿恢復力氣後,她站起身。

門開時,許安娜端著水果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有苼,當她的目光落在姜有苼懷裡的糖果後,失笑:“姜有苼,你多大了,還跟溫總討糖吃?”

姜有苼嘴唇往下一拉。

才不是她討的呢。

分明是被某人強塞的。

但這些話說給許安娜聽也沒用,姜有苼斂了情緒,悶頭往樓下走。

許安娜笑完,透過門往裡面看去,看到溫適白的目光落過來時,她心裡一動,甜膩膩道:“溫總。”

姜有苼身形一頓,背後響起的聲音,甜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溫適白如閒庭漫步般走出來,面對許安娜的討好無動於衷,他下了樓,坐到一邊繼續拿出手機打遊戲,偶爾看一眼溫老爺子跟溫晉的棋局形勢。

許安娜洩氣似地啃了口草莓,撩溫適白的心不死,她還想要找話題,許夫人卻看不下去她這副不值錢的樣子了:“安娜,你好好坐著,陪我們喝茶說話。”

許安娜嘀咕了句:“茶有什麼好喝的。”

許夫人下意識看向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