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梨涵說的這個問題,或許他真的該考慮考慮了。

告別了梨涵,易沉回到車上,因為心裡頭有事,也沒太在意此刻遲燼的心情。

而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他們經歷了平生第一次家庭冷暴力。

“小燼,你想不想我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爸媽?”易沉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旁邊坐著的遲燼。

遲燼沒有甩他,慢悠悠地開啟包裝袋撕糖紙,吃得津津有味。

“小燼?”聽見糖紙嘩啦啦的聲音,卻不見人回答,易沉疑惑地朝他看了一眼。

卻見少年正吃糖吃得香甜,看看袋子,看看窗外,就是不看他。

要是這樣易沉都還不知道遲燼的故意冷落他,那他就不用當這個哥哥了。

可是,為什麼呢?

“怎麼了,是梨涵說什麼不該說的嗎?”易沉問。

他不知道,只能靠猜的。

遲燼又吃了一顆草莓味的糖果,還是沒理他。

“嘖,”易沉皺了皺眉,在下一個路口拐了彎,改道去了商場,“小燼,沉默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這次遲燼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拿出手機給自已開了一把遊戲。

易沉被迫承受單方面的冷戰。

不過在遊戲裡遲燼就是個非酋,還沒剛開五分鐘,電話就進來了,他又被勸退了。

但不知被舉報多少次,掉了多少段位,砸了多少錢的遲大佬表示,這都是小事。

是賀亭逍的來電,他接了電話。

“什麼事啊?”遲燼單手拿著手機,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飛快後退的景色。

而在易沉的角度,這個就是個極懶極逃避的姿勢,反正就是不搭理他。

他們倆現在這個情況根本不適合回去見父母,所以易沉直接選了個較遠的商場,準備帶遲燼去買點東西,明天再回去。

他自已帶的零食快吃完了,回頭沒了吃不到又要鬧了。

遲燼的手機一向都是擴音,所以易沉毫無障礙地聽見,電話對面賀亭逍嘈嘈的聲音。

“遲哥,剛才李梓馨給我打電話了,她說有人圍她,我直接遠端派人去給她撐場子了。”

就這?

遲燼極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語氣衝的很,“關我什麼事?”

他又不是他爸爸,幹嘛什麼事都要跟他說?

“遲哥…我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或許是聽出來遲燼此刻的心情不太好,賀亭逍說話都有點小心翼翼了。

但他問的問題,卻是靈魂一問,“哥,你還記得李梓馨是誰嗎?”

“記得啊,我們班裡那個漂亮的女班長。”遲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他在他眼裡記性就那麼差嗎?

易沉在旁邊聽著他加重語氣在“漂亮”和“女”三個字,心裡不覺好笑。

到底還是小孩子,連自已的情緒都藏不好,就這點段位還想跟他鬥,小屁孩!

“記得就行,”對面賀亭逍鬆了一口氣,生怕遲燼甩鍋,“那麼問題來了…她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那當然是——”我告訴她的。

遲燼及時停住了話頭,這話當然不能說,會被罵的。

“哦,是班長自已問的,她說想要你的號碼。”遲燼如是說道,“可能是對你有意思吧。”

那邊賀亭逍沉默了N秒,然後一言難盡道,“你怕不是不知道,當初我在班裡放下的豪言壯志——永遠的單身狗,誰都別勸我脫單。”

遲燼,“……為什麼要這樣呢?”

幹嘛斷了自已的後路?

“因為,我已經有老婆了,我不能對我老婆不忠。”賀亭逍說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