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在碧羅園有事情要談,暫時不便接待別人。”遲燼收了手機,神色異樣地朝季流燁看了一眼。

然後意有所指說道:“白先生還說,某些人不要去打擾他。”

某些人:……

季流燁面無表情吃下最後一塊奶油小饃丁,在遲燼肉疼的目光中姿態優雅地擦手,看了一眼易沉說道:“你跑到這來了,公司怎麼辦?我不靠譜,你也要不靠譜嗎?”

易沉:……

遲燼:……

好傢伙,看他們不順眼就直說,不靠譜有什麼可驕傲的?

“所以我是把工作處理完才出來的。”易沉叫人再給遲燼端一盤奶油小饃丁,自已則不緊不慢地給人夾菜。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你可是我最看好的繼承人的,把KJ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季流燁一派老成地點了點頭,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走了。

曾經想要辭職的易沉:……

遲燼看了兩人一眼,默默乾飯。

總之,一言難盡就是了。

*

碧羅園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個簡單的茶館,甚至只能喝茶,連奶茶都沒有。

不過,這也很符合一個老古董的審美,也符合一個不問世事人的審美,簡直是量身打造。

白笙寒打量著茶館古色古香的陳設,心下十分滿意,想著什麼時候在南城也置辦上一座。

沒事了就上店裡喝喝茶,下下棋什麼的,感覺也挺好。

說到這裡,就是不知道他替那孩子打理的“綺羅閣”如何了,畢竟是全世界知名的女性服裝品牌,老闆不在應該也不會有多大問題。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愛好收藏古玩的收藏家,平生也沒什麼值得人讚頌的,憑藉會鑑賞古董這一能力,他在業界混的還是挺不錯的。

這位老古董家姓朱,五十多歲了,家中只有一個妻子,父母早幾年去世了,膝下也沒有子孫,基本上跟鰥寡孤獨那一茬掛鉤了。

朱老先生並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但就是有個老毛病,對那些世間稀有的老古董喜愛得要命,沒了它們就不能活。

白笙寒抬了抬手,身後的冷七將一張支票放在朱老先生的面前。

朱琢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是要給他錢嗎?

白笙寒喝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道,“那東西不是你該擁有的,還是趁早物歸原主的好。”

什麼?物歸原主?

朱琢乾笑兩聲,儘管是面對一個小輩,他還是忍不住緊張,“西庭不是都覆滅半個世紀了,哪來的物歸原主?”

“是啊,都是已經覆滅多年的老家族了。”白笙寒放下茶杯,鏡片下的藍眸帶著清淺的嘲意,“亡者之物,您也要嗎?”

眾所周知,西庭的歷史戛然而止在上個世紀末,但這並不代表西庭就沒人管了。

維斯雅帝國的王曾經下令,在那場帝國內部的三族信仰之戰後,留下的所有遺物,都要在帝國的藏寶閣備案,且打上絕禁封條,任何人不得取用。

這代表什麼?

帝國的王親自庇護的遺產,若是落到他國人的手裡,那算什麼?

管理不力?還是權威受到威脅?

老傢伙顯然對歷史這方面有些許瞭解,經白笙寒這麼一提醒,他就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一樣,整個人被驚到了。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朱琢低著頭,六神無主地看著面前的茶杯,兩隻手不停抓撓褲腿。

白笙寒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那張支票,在這場博弈中游刃有餘,“開個價,把它轉到我手上,我會替你歸還給帝國。”

明明事情可以順利解決,退路也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