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不是說這人實習期到了,自已離開了嗎?

“哦?你哥是這麼跟你說的嗎?”明修·黑挑了挑眉,遲燼現在錯愕的表情似乎取悅了他,語調不自覺上揚,“說我走了?”

遲燼臉色有幾分難看,他收起了手機,看著他,“那天的比試不算,我不小心睡著了沒去。”

不小心?

明修·黑真想扒開遲燼的腦袋看看,裡面是被易沉塞了什麼迷魂藥。

平白無故睡著,他又不是豬?都不知道想想的嗎?

就因為是他哥,所以連懷疑都沒有懷疑?

“你是沒去,但有人替你去了。”

明修·黑居高臨下看著他,有些不明白遲燼怎麼會為了一個人,把自已變得這麼愚鈍。

“誰?”遲燼問道。

明修·黑冷嗤一聲,甚至沒眼去看遲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那天發生了什麼,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明修·黑的語氣近乎逼問。

他實在不願看,遲燼再把自已封閉起來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遲燼的臉白了白。

那天昏睡前的記憶一點點湧來。

易沉和平常無異卻又有點不同的話,和麵對他奇怪的態度。

小燼快來,我已經給你熱好了奶,這邊還有剛送來的桂花糕。

哥,這是什麼味道的牛奶?

抹茶味的。

……

遲燼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雙手抱住腦袋,近乎恐懼地看向明修·黑,“所以…那天上天台的人…是我哥?”

“是啊。”

明修·黑彷彿很得意,畢竟是在看一個人馬上就要對自已最信任的人產生懷疑,怎能不興奮呢?

而且,他還要往上加一把火,“實話告訴你,我不是自已走的,而是你哥把我踹下了天台,不得已走的,話說起來,你哥武力值可不知比你高多少呢。”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哥在你昏睡的時間,讓人給你做了個全身檢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查到那個藥?”

明修·黑看著遲燼慘白成一張紙的臉,心中有幾分快意,他恨不得遲燼現在就發瘋跟他打一架,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讓遲燼徹底對易沉失去信心。

遲燼坐在那裡,手心裡全是冷汗,整個人像是從冬天的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冰冷。

突然想起來前幾天易沉問他要梅子糖吃的事,現在想想,他哥根本不喜歡吃糖,為什麼會跟他要糖呢?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哥就開始懷疑了嗎?

還有今天早上來的那個醫生。

遲燼猛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喉嚨裡倏地湧上一股腥甜,他死死地壓下去,抬腿就要往外走。

明修·黑跟上去攔住他,牽著他的手走進電梯,“彆著急,我送你回去,有什麼事我護著你。”

遲燼全身都在發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掙脫開他的手了。

明修·黑開了一輛越野車,用最快的速度往清雪園開,遲燼坐在後座,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遲燼此刻的狀態已經很差了。

明修·黑將藍芽耳機塞進耳朵裡,也不管遲燼能不能聽見,直接說道:“一會可能會發生一些嗯…不太友好的事情,煩請您派些人過來,也不用太多,能讓我順利把人帶走就行。”

越野車一路暢通無阻開到了清雪園,遲燼下車直奔大門口,也不等著人給他開門,自已輸了密碼衝了進去。

明修·黑悠悠哉哉跟在他身後,不時放倒幾個試圖跟遲燼搭話的傭人,保證遲燼可以沒有任何阻礙去找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