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雨卿早就和衣側睡在自己剛打的地鋪上,知道他進來也沒動一下,被問了也是隨意“嗯”了聲。

並不給什麼面子,若是換了紀晏禮身邊其他任何人,早死了八百遍了。

但她到目前所表現,一直在紀晏禮的容忍範圍內,也不知道他為何對她變得如此大度。

也不知道她忽然消失,孃親會不會擔心,藥鋪的老闆會不會找她。

在啟榮國她沒什麼朋友,程玉昂又是她剛認識的,他來追她們,那留在啟榮國的人會轉告孃親和掌櫃嗎?

紀晏禮在那邊說什麼她聽不進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覺得,他們沒必要產生任何沒必要的連線。

“這不是病,是重生後留下的後遺症,你應該也如是。”直到最後一句,榮雨卿才聽進去。

後遺症?

哪有什麼後遺症?

她好好的,比前世好太多了。所以他就斷定,她和他一樣是重生來的,只是性情大變,全是後遺症的影響。

但她清楚,自己沒有任何問題,出現問題的只有他。

他是在給她的冷漠無情和對他毫無感情這件事找藉口,在她看來,不過又在自我攻略自欺欺人罷了。

“哦。”她敷衍應了聲。

“放心,都會好起來的。”他還安慰起她來了。

真是瘋了!

他是病的不輕,既然他那樣想就隨他去,她也不必多說,只要他以後遇到厲害點的醫師,就會明白他得了什麼病。

現在她是能少說盡量少說,能不說就不說,為了減少麻煩。

本來她以為剛剛跟沈銜月說她能治,紀晏禮就會逼著她治病呢。

但紀晏禮一進來,就先入為主說那是後遺症,看來也是不需要她治療了。

這事對她來說半好半壞,好的是她能趁下次他發病的時候逃離這,會比他正常時更輕鬆容易;壞的是,如果下次他是另一種極端恐怖的性情出現,那她會很危險。

這種病,他發病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另一個性情的人存在,更別說那個性情的人做了什麼事。

她只能賭一把。

一行人離開叢林,就進去了一座小鎮,為了不引人注目,紀晏禮只留了她在身邊,包括沈銜月都被安排去暗中保護了。

一路走走停停,明顯已經沒有最初兩天那般緊張,紀晏禮趕路累了,還有心情坐在茶館聽曲喝茶。

他估摸著,程玉昂要麼被引錯了路,要麼被傳召回京了。

自己和京城越來越遠,而紀晏禮幾乎將她隨身攜帶,吃喝住行形影不離,她不僅沒有任何機會逃走,都快被這種窒息的距離逼瘋了。

誰能理解,她見到他那張臉就想上去捅幾刀,卻被迫天天和他面面相對,長此以往,她鐵定會得師傅說的另一種心理病。

抑鬱症。

如果真得了這種病,很難治好,而且周圍人都不會理解你,而你整日活在痛苦中,甚至會產生幻覺,稍有不慎就會選擇結束自己的命。

所以她儘量不去看紀晏禮,不斷開導自己,讓自己放平心態。

如果有毒藥或迷藥能弄倒紀晏禮就好了。

這麼一想,耳邊忽然聽到系統的“叮咚”聲。

【藥方系統:恭喜宿主救死扶傷兩人成功,開啟隱藏福利,成功救死扶傷達到十人後,解鎖毒藥或迷藥配方及配套藥材導航功能。】

嗯?

她救死扶傷兩人?

應該是孃親和程玉昂了,她這麼久也就在藥鋪負責處理藥材,並沒有資格開藥方救人,說起來她真正治療的也只有孃親和程玉昂。

間接得到兩人都已經好起來的訊息,榮雨卿忍不住偷偷開心,嘴角也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