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禮冷哼,一步步再次向她靠近。

“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藏匕首和玉佩的地方。我以為你拿著東西會來找我相認,你卻,把東西送進了宮。”

果然是人狠話不多,沒有半句廢話,句句命中要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搖頭,適應了黑暗,外面隱隱的月光讓她大概能看清對方的輪廓。

她集中注意力,尋找著機會逃離。

不對,怎麼會有血腥味?

而她的後背,因為強行平靜下來才感覺到有一些溼潤感。

他流血了!

還是別人的血?

就在他再次向她伸出手時,榮雨卿猛地彎腰,本來想從他手臂下快速鑽出去,卻被他整個人壓了下來,壓在了身下。

她幾乎是被撲倒在地,只是落地時,他的手竟恰好擋在了她的後腦勺,免了她被磕暈的可能。

他身高臂長,肌肉結實,重量壓下來,如同一個死牢將她困住,動都動不了。

“你想殺我……”聲音嘶啞,還有她聽不懂的沉痛和失望。

他憑什麼失望?他有什麼臉沉痛?

榮雨卿本來心裡挺害怕就這麼被他壓在地上扭斷脖子,但一聽他的話,氣得不行,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

還想用前世那招讓她乖乖聽話,任他擺佈嗎?

真是可笑。

“你是誰?”她別開被他氣息噴灑的臉,冷聲問。

他被血染溼的手捧住了她的臉,將她掰正,面對面,任由兩人彼此呼吸交融。

甚至,他還深吸一口,似乎在找回熟悉的味道。

“是你,你回來了,卻不肯和我相認。反而想殺了我。”他總結出這句話後,就輕笑了起來,像個瘋批。

那種感覺很陌生,和她記憶裡的紀晏禮完全不同。

記憶裡的紀晏禮冷靜自持,清高出塵,連笑都極少極淡幾乎沒有,性情更是寡淡,更別說這麼瘋批痴狂的笑聲。

她沒吭聲,怕自己一出聲就帶著怒火或怨氣暴露自己。

見她沒反應,他捧著她的臉,曖昧地用嘴唇摩挲她的側臉,就像前世兩人難得的獨處時,耳鬢廝磨,想要幫她尋回兩人獨有的記憶。

前世每當這時候她都幸福極了,全身心都在迎合他,可此時,她只想反胃。

“嘔……”她真的吐了。

吐了他一臉。

他的身體僵硬了一會兒,隨機起身,將燈火開啟,迅速脫下自己的衣服,將臉上的髒物擦乾淨。

沒辦法,他實在是個潔癖狂。

榮雨卿這才看清他月白的衣服幾乎都被染紅了,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不過他身上有幾處刀劍留下的染血傷口,肯定是他自己的。

系統雖然也有顯示他的傷情和處理方法,但她直接選擇無視。

她根本不可能給他治病療傷。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直接逃出城,偏到她這來,難道就不怕她出賣他嗎?

“是你……”她假裝才認出他,紀晏禮眸光一亮,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她,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父王的朋友。”她的這句話,又將他打入地獄。

他眸色轉冷,裡面的惱意那麼明顯,沒有任何掩飾,讓人不覺得他是個矜持清貴的君子,反而是個任意妄為喜怒無常的瘋子。

他心情很不爽,和她說話也不再剋制,沒了耐心地怒聲問她,“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這附近都是官兵,他們很快會搜過來,你最好快點離開。”她好心勸誡,已經恢復了理智和清醒。

看她的確和前世差了太多,特別是這冷淡得過分,理智到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