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禮的人都心狠手辣,她最喜歡的就是借刀殺人,剛好,挑唆這些人隨隨便便就能把那個不肯幫她的女人殺了。

王穎月一直在等程玉昂的訊息,信鴿飛回來一次,又被她趁著晚上傳出去新的訊息,很快,程玉昂的人就會來接應她。

這也是她隔得遠遠的,也要跟在這些人身後的原因。

此時,她正坐在樹下哄小孩,一片陰影將她籠罩,她驚惶抬頭就看到兩個男人冷冷地打量她,手裡的刀刃也拔了出來架在她的脖子上。

“說,誰派你來的?”其中一人開口,厲聲詢問。

他們做事也不是見到誰就殺,有用的訊息比隨便殺個人更重要。

王穎月面露驚恐,“沒有誰。妾身只是因為一個人趕路又帶著孩子,看幾位大俠孔武有力不像是壞人,才遠遠跟著。”

藉口她早就想好了,說的也毫無破綻,就在這時,小孩也許感受到了大人不安的情緒,大哭起來。

那麼小的嬰兒,再狠心的殺手也會動惻隱之心,兩人收了刀,說道:“那就跟我們一起上路,有什麼事,主子定奪。”

意思就是可以跟著,不過得和他們一起方便監視,而且最後還要帶給他們主子,決定她的生死。

王穎月連連同意,不僅不像探訊息的人那般慌張,反而連連道謝。

兩人這才打消了疑心。

榮雨煙看到本來是去解決王穎月的兩人回來,再看到後面跟著的王穎月,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她想說什麼,卻被其中一人不耐煩地事先打斷,“閉嘴!等到了主子面前你才能開口說話。”

都是在外跑事的人,見多識廣,什麼人沒遇到過?榮雨煙那些壞心思,他們都懶得理。

終於,榮雨卿蒐集完了仙雲醉的所有藥材和藥引,就等著研磨好後按照比例配好。

順便,她也一路現摘現採了不少治療疫病的草藥,蒸煮曬乾後淹沒成粉末製作成藥丸,已經裝滿了幾個葫蘆。

從河邊回來後,就算她吃了藥,過了兩日她還是有了疫病的反應,咳嗽,發熱,渾身疲乏無力。

頭暈暈的,只能睡在馬車上,她感覺到自己不對時,還好心迷迷糊糊提醒紀晏禮,“我好像染那病了,你離我遠一點。”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有了預判,這種程度加上她之前已經吃了預防的藥,最多熬過三日就能好起來。

也不怕他知道後將自己丟出去任由她自生自滅,她喜聞樂見。

紀晏禮冰涼的手在她說完後就覆蓋了過來,涼涼的讓她稀裡糊塗地往那邊蹭,嘴裡還哼哼唧唧的。

這是燒迷糊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滾燙的體溫讓紀晏禮沒有收回手,而是又摸了摸她的臉頰和脖子,溫度和額頭差不多滾燙。

千防萬防,怎麼還是染病了?

紀晏禮此時的心思五味雜陳,開啟窗,就吩咐人叫隨行的許醫師來。

“榮姑娘這是染了疫病。”許醫師檢查完,恐慌地說。

“為何就她染上了,平日裡的吃食她和孤一樣。”他們的吃食裡都提前放了預防的藥,按理說她不可能染上這病的。

許醫師皺眉,苦想,思索再三才慎重開口,“許是榮姑娘體質和主子不一樣,但她的病情已經嚴重到只是靠主子的藥方也無計可施的程度了。”

已經如此嚴重了?

“不僅如此,屬下還請主子和榮姑娘分開。現在的情況很特殊,屬下懷疑榮姑娘現在的病,傳染性和兇險程度都比現在流傳的 更厲害,已經異變了。”

榮雨卿在厚重的棉被下迷迷糊糊地也聽到了許醫師說的,儘管神志不是很清醒,心裡也在吐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