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笑臉一僵,旋即又無奈地自嘲一笑:“是啊,不過看起來你並不歡迎我。”

顧盼盼深吸一口氣:“你走吧,不要鬧得太難看。”

“即使是宣判死刑也要有個收通知的緩衝期吧?”

顧盼盼冷笑一聲,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緩衝期?鬧了半年,我差點死一回,還不夠?”

林軒臉色變得鐵青,說:“我沒有逼你。”

顧盼盼說:“你當然沒有逼我,你只是對我視而不見而已。”

林軒揉揉眉頭,說:“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電梯在我身後,好走不送!”

林軒咬咬牙,往前走一步,正準備說什麼,看到顧盼盼的臉卻臉色一變:“你不舒服?不舒服還這麼遲才下班,為什麼不早點回來休息?”

顧盼盼冷著臉不為所動,說:“如果不是你擋在這裡,我現在應該已經躺下了。”

林軒回手拉過行李箱,讓出門口,“你先去休息吧,我們的事以後再說。”

顧盼盼面無表情地朝前走,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兩人錯肩而過時她停頓了一下,側頭盯著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沙啞著嗓子道:“不用再說了,給彼此留一點體面。”

林軒拖著行李箱的手青筋暴起,卻只是看著顧盼盼頭也不回地開門進屋,隨後毫無留戀地關上了門。

他筆直地站在那裡,神色晦暗地盯著地上的某處,良久之後才輕輕一笑:“盼盼,哪有那麼容易?!”說完也轉身按下電梯。

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響,到了地下車庫的林軒終於調整好情緒接起了電話:“媽。”

電話那頭林軒的媽媽朱翠玉帶著明顯的哭腔:“軒軒,你是不是又去找她去了?”

林軒眉頭一皺:“她是你兒媳婦!”

朱翠玉聲音激動起來:“曾經的!折騰這麼久,她還纏著你做什麼?”

林軒揉揉眉頭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是我纏著人家,她根本不理我……”

朱翠玉大聲說道:“她憑什麼……”

聲音透過電流傳來,刺得耳朵嗡嗡作響,林軒將頭一偏,頭稍微遠離一點電話說道:“媽,我回來再說吧。”說完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坐上車鎖好門,窩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一直倚靠在門背後的顧盼盼聽到腳步聲,心情煩躁地緩緩坐下來,從青春年少彼此陪伴到現在事業有成,十幾年的熱情和激情都給了彼此,她和林軒有過非常開心的時光,只是卻最終敗給了生活。

想想他們短短三個月的婚姻,兩個剛出社會的愣頭青,毫無準備就一頭扎進這座“墳墓”,戀愛時你儂我儂的感情好像突然就變了味,一夜之間他們的生活全是雞飛狗跳,也不知道爭吵的點在哪裡,從一開始的歇斯底里,到後來彼此冷漠對待,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形同陌路……最後她將自已搞得傷痕累累,從醫院回來收拾好行李準備從家裡搬出來時,林軒也只是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

顧盼盼一路拖著箱子慢吞吞地將臥室到門口的距離拉長一點,她其實也並不確定是不是應該這樣一走了之,短短的幾米距離她愣是走了好幾分鐘,但林軒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從電視上挪開過。到了門口顧盼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林軒,你確定了嗎?”

林軒冷笑著說:“你想清楚了就行!”

……

顧盼盼無聲地哭著,腦海裡畫面紛亂錯雜,一會是他們高中時偷偷從後山翻出學校去逛商場,顧盼盼的校服下襬被樹枝勾住,她以為被發現了有人扯住了他們,嚇得高聲尖叫,林軒大驚失色來捂她的嘴,卻腳下一滑連滾帶爬從後面衝撞上來,兩人都剎不住腳一路滾到馬路牙子上;一會又變成了黃琪樂拉著林軒的手在校道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