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瓊也沒指望老頭能成事,反正事已至此,今天肯定要與這些人劃清界線的。

只見他低聲朝著姚氏低語了幾句,姚氏點了點頭,藉著衣袖的遮掩,往他手裡塞了點東西。

戰瓊握在手裡捏了捏,隨後衝姚氏點了點頭,朝著官差那邊走去。

他比誰都明白,這一路上他們真要換什麼東西,只能從官差那裡換,否則,以後絕對會有他們苦頭吃。

這押送犯人的差事本就苦,若是撈不到一點好處,那些官差能甘心。

也就那老頭子看不清,才會想著不花錢,從那姑娘手中借東西。

人家不肯借是對的,否則得罪了官差,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戰瓊行到吳剛跟前,先是衝他深深行了一禮這才開口道。

“差爺明鑑,小子與族中長輩起了些齟齬,自請除族,還望官爺做個見證。”

說著悄悄將剛剛從姚氏手中接過的二兩銀子悄悄塞了過去。

吳剛掂了掂心裡有些嫌棄,但看了眼那母子二人的方向,也知道他們原本就是旁支中比較遠的那支。

最主要的是剛剛那老頭子去找那對兄妹,卻不來找他的做法,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吳剛深深的看了戰瓊一眼,以他多年押送犯人的經驗來看,這小子絕對是能活到最後的那批。

“呸!”

吳剛吐出嘴裡的刁著的雜草,拍了拍戰瓊的肩膀。

“老子對你家的事不感興趣,看在你小子有幾分眼色的份上,這事爺就給你個面子。”

說著衝身後的親信招了招手道,“你替這小子寫封斷親書。”

那親信撓了撓頭道,“頭,我就認識幾個大字,這斷親書真不會寫。”

戰瓊連忙抱拳道,“不敢勞煩官爺親筆,小子自己來就行。”

吳剛瞪了屬下一眼,聽戰瓊這麼說,便讓人將筆墨給他拿了出來。

戰瓊先向吳賜道了謝,這才提筆,斷親書、休書,俱是一氣呵成,一式兩份。

戰瓊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大名,也沒找吳剛借印泥,直接咬破手指落下了指紋。

再次向吳剛道謝後,拿著斷親書和休書回到戰家眾人之間。

也不管他父親同不同意,抓著他的手,拿出不知從哪弄來的尖刺扎破他的手指,按下了手印。

輪到姚氏落指印時,姚氏正準備咬破手指,便被戰瓊攔住,從自己破開的手指上擠出一滴血塗在母親的手指上。

這區別對待的不要是太明顯。

看得他那祖母上前就想要打他,卻被戰瓊一把推開。

“我如今已經不是你戰家的人了,你要是再仗著年紀大和我撒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怎麼就不是戰家的人了,就算寫了斷親書,那也是我的親孫子,你就該孝順我。”

戰瓊理都沒理她,將其中一份斷親書和和離書塞到那位二叔公手裡道。

“管好你族裡的人, 再招惹我別怕我不客氣。”

他是為數不多的戰家旁系中習了武的人之人。

他以前最大的願望是有一天能同戰大將軍一起馳騁沙場,而不是仗著戰家人的身份躲在京城安享富貴。

只是這事除了他娘知曉的人不多。

雖然,她娘也不想他上戰場,但並不反對他習武。

如今,他雖沒有機會再上戰場,但至少這一路,他能保護他娘。

戰瓊說完這些,便扶著他娘朝著嫡系那邊走去。

此去北疆他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他要帶著娘遠離那些人。

與嫡系這邊的人同行,一路上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當然,在戰瓊的心中是他照顧他